元祈從柔軟的大床上起身,去盥室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只是全程他都不敢看自己身上,因為他身上全是紅色的吻痕和泛著淤青的手指印。
甚至連他的腳腕上甚至都有吻痕,還有一圈很明顯的五指印,足以可見謝逢川有多變態。
那些讓人羞憤的回憶湧上心頭。
元祈一邊皺眉穿衣服,一邊罵罵咧咧。
他和謝逢川在客棧里用了很多姿勢,他很是奇怪,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少司命,到底是從那學的這些下.流的姿勢!
不過這些下.流姿勢里,除了在元祈身後打屁股,逼著他說些喜歡、還要之類的話,元祈最厭惡的就是謝逢川一手抓著他的腳腕,很是用力把他的一條腿壓在他的臉邊。
雖然元祈的柔韌性不錯,但也受不了那樣壓啊?腿都快壓快斷了。
更別說那樣會更深,把他弄得人都快虛脫了,而且謝逢川抵著他的腹肌又硬又猛的,把他不當個人發狠似的欺負。
元祈躺在柔軟乾燥的床上,把謝逢川里里外外的罵了一通,就又暈暈沉沉的睡了過去。
可他竟然又做了個夢。
月明依稀,種了一大片木蘭樹的院子裡遼闊冷清,只有最邊上的涼亭上方掛著幾盞暖黃色的小燈籠,添了幾分暖意。
涼亭里,桌案邊坐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少年的臉模糊不清,但墨發高束,坐姿規整,正垂著眸認真完成師尊布置的課業。
而涼亭前方,有個身穿水綠色袍子的小弟子正蹲在地上,用樹枝不停戳那地上的洞,時不時還發出狡黠的笑聲,頭頂的碎發俏皮的晃來晃去。
不知過了多久,白衣少年道:「要下雨了,別欺負它們。」
小弟子撇著嘴的轉過身,月光下的臉很是漂亮乖巧,不滿道:「我給它們糖仁吃,怎麼算欺負啦?」
白衣少年神色淡淡道:「你不讓他們回家。」
小弟子「蹭」的一下站起來,跳到白衣少年的桌子上,很是沒坐姿的坐在桌上,晃著兩隻腿,高昂著頭道:「哼!你連對一隻螞蟻都那麼善良,可卻對我一點不善良!」
「我的命真苦!」
白衣少年看著小弟子不合規矩的坐在桌上,卻並未說什麼。
只是問道:「怎麼不善良?」
小弟子抱怨道:「我想去看天都城的花燈,別人都說那是最盛大的花燈呢,你都不陪我去。」
白衣少年卻道:「師尊說了,集市嘈雜喧譁,乃是凡塵,不利於修行。」
「若你想看花燈,話本里有許多,我可以給你找來。」
小弟子氣鼓鼓的抱胸道:「話本跟現實怎麼能一樣!」
「你真無聊!你這樣的小古董在修真界打著燈籠都找不出第二個!」
他跳下桌,很是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白衣少年看著小弟子氣鼓鼓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小弟子走到院子裡,又一屁股坐在了院子裡最柔軟的草地上。
雖然兩人一直沒有說話,可兩人都知道,他們坐在荒涼孤寂的院子裡,正看著同一輪彎月。
如過去的每一次一樣。
……
元祈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夢裡的場景模糊不堪,卻十分真實。
只是想起來,卻似乎充滿了遺憾的味道。
元祈搖了搖頭,將那虛無縹緲的情緒搖了出去,還是先想想正事吧。
雖然知道要有新魔尊上位,但昨晚他太累了,還沒問魔尊上位是什麼時候。
若是要拖一兩個月,恐怕謝逢川會直接殺過來把魔界給一把端了。
他跟著魔殿的小魔頭走到魔尊的寢宮,在那朱紅門外敲了敲門,可裡面卻一直沒有傳來聲音。
倒是矮他很多的小魔頭一直抬頭,一邊眼珠子是圓溜溜的藍色,另一邊卻用白紗布給遮住了,很顯然裡面肯定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因為小魔頭正抱著自己另一隻藍色眼珠子,很是羨慕的看著他。
元祈:「……」
他避開這熱烈的羨慕眼神。
他又敲了敲門,裡面依然沒有聲音。
可他來之前問過淮安了,淮安說魔尊很少在魔界四周巡查事務,除了大事,基本一天到晚都宅在自己的寢宮裡。
也不知在倒騰什麼,但聽魔殿裡的小魔頭們說,魔尊的寢宮裡經常會傳來奇怪的笑聲。
元祈想了一下場景,搓了搓毛骨悚然的胳膊。
他垂下眼眸,看著羨慕他的小魔頭道:「魔尊在幹嘛?怎麼敲門也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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