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謝逢川?那還不如去偷去搶呢。
於是元祈打算趁著人多,從後院偷偷溜進去。
只是他剛鬼鬼祟祟往後巷裡竄,就被謝逢川勾住了後頸的衣領。
元祈被勾得勒住脖子,無法呼吸,只能紅著眼睛轉過腦袋,低著頭站在謝逢川面前。
謝逢川眉頭緊皺,冷聲道:「你要去做什麼?」
元祈撓了撓腦袋,一臉理所當然道:「我……我要去翻院牆……」
但越往後說他越心虛,因為他偷偷瞄到,謝逢川的臉色愈發鐵青了,似乎很不解為什麼他總愛做些偷雞摸狗之事。
「為何不走正門?」謝逢川冷聲質問道。
元祈摸了摸口袋,小聲道:「因為沒錢。」
謝逢川眉眼冷冽,白袍清冷如雪,他站在蕭瑟的偏僻巷口,周身氣質與這格格不入。
他揮了揮袖袍,轉身往幽蘭樓氣派輝煌的大門走去,見元祈沒跟上,轉身冷冷道:「跟上。」
……
元祈亦步亦趨的跟在謝逢川身後,抬頭看著金碧輝煌的幽蘭樓,樓角上的金色瓦礫無一處不充斥著有錢人的氣息,那高懸之上金光粼粼的牌匾,更像是寫著「窮人勿進」四個大字。
作為一個徹頭徹底的窮人,元祈在這豪華的幽蘭樓下低下了頭。
他偷偷跟錦毛鼠傳音道:「小雪,謝逢川要帶我們去幽蘭樓……」
芥子袋裡一直盲目崇拜謝逢川的錦毛鼠此刻都屏住了呼吸。
因為一人一鼠都偷過好幾次謝逢川的芥子袋,知道謝逢川的芥子袋裡到底有幾個銅板。
一人一鼠不約而同想到上次來到蜀都城時的場景,元祈想闊氣的請鐵錘吃頓飯,最後卻還是灰溜溜的要鐵錘付了錢。
錦毛鼠抿了抿小嘴巴道:「司……命大人,肯定有自己的法子吧!」
謝逢川氣質高雅,倒是很順利的領著元祈走到了幽蘭樓的大門前。
門前站著一個容光滿臉的小廝,這小廝似乎都與其他酒館的小廝不同,身著的小廝服看起來就很貴氣。
他精明的眼眸微眯,一看謝逢川的氣度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於是也愈發熱情。
謝逢川神色淡淡,從袖袍里取出兩張黃色的小牌,正是幽蘭樓專為貴客準備的入門牌。
元祈鬆了口氣。
看來是他錯怪謝逢川了,看來謝逢川早有準備。
那小廝熱情的接過入門牌,一看那上面的字就笑的愈發諂媚,但想起幽蘭樓的規矩,他還是認真的問了一句,「請問您是葉千鳴公子本人嗎?」
其實這一句也就是個過場,畢竟幽蘭樓的入門牌十分稀少,只有在修真界地位極高的家族才有資格持有。
而一般持有幽蘭樓入門牌的人,也很少會將牌子外借,因為持著入門牌入場,之後所有的消費都會記在這張牌子上。
元祈心裡當即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謝逢川冷冷道:「不是。」
元祈連忙湊過來道:「是的!是的!是葉千鳴!」
那小廝疑惑的撓了撓腦袋,一會看看清冷的白衣公子,一會又看看這穿著水綠色長袍的小公子。
這清冷公子看起來是很正直的人,他說不是葉千鳴,那應當就不是。
但很快他恍然大悟,微笑的看著元祈道:「您是葉千鳴公子對嗎?」
元祈眼珠子轉了兩圈,只遲疑了一秒,就馬上很誠懇的道:「我是!」
「好的。」小廝微笑道:「那兩位……」
只是小廝話還未說完,謝逢川就又冷冷道:「都不是。」
他還冷冷的看了元祈一眼,似乎在指責元祈為何撒謊?之前本司命在課上教的你都忘了嗎?
小廝被這兩位弄得頭都大了,但還是耐心道:「那兩位到底是不是?」
元祈低下腦袋,還想委屈的說是他是,但謝逢川不滿的視線卻又掃了過來。
謝逢川沉沉的答道:「都不是。」
那小廝臉上的笑容凝固住,把入門牌還給謝逢川,歉意的笑道:「這位公子,這入門牌只有葉千鳴公子才能使用,其他人貿然頂用,是不能入場的。」
謝逢川拿著入門牌,臉上的神色依然淡漠,一點都沒有被拒絕的窘迫。
元祈則是委屈的腸子都青了。
這下好了,唯一能進去的機會都被謝逢川搞沒了。
真不明白,葉千鳴把入門鳴給他表哥時,就沒有說一下入門規則嗎?
「嗯。」謝逢川淡淡道:「既入門牌不能用,還有什麼方式能入場?」
這小廝態度還是很好的,耐心道:「這位公子,入我們幽蘭樓一直都是五百兩一人,從未改過價。」
「嗯。」謝逢川冷冷道。
……
謝逢川的芥子袋裡自然沒有五百兩,說不定連五兩都沒有。
幽蘭樓邊的榕樹下,元祈趴在樹幹後,偷偷的看著榕樹另一邊長身玉立的謝逢川。
謝逢川清冷的臉上並沒有著急之色,似乎就算他芥子袋空空,他也能解決好此事,不會讓元祈做出偷偷摸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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