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剛走到宿舍門口,秋盼三就又抱著一堆課業,氣喘吁吁道:「小祈!司命大人又點名讓你去送課業呢!」
…
北邊的司命寢宮一如既往的蕭瑟冰涼,元祈抱著一大推課業,惴惴不安的走在冰冷的小路上。
謝逢川怎麼又找他去送課業?該不會是懷疑他了吧?可他不是都跟千鳴說好了嗎?
元祈搖了搖頭,又躡手躡腳的溜進了司命寢宮,他腳步很輕,卻探頭探腦的東張西望。
少司命今日又坐在院子的涼亭中處理公務,他脊背挺直,眉眼冷冽,五官俊美,身後的白色髮帶隨風飛舞,透著股仙人之姿的清冷氣質,坐在那就好似高不可攀的神明般。
若忽略少司命身上那低沉的氣壓,元祈實在可以將這一幕稱之為年度最美風景。
元祈悄無聲息的嘆了口氣,又慢吞吞蹭到走廊處,想悄無聲息的把課業放在長塌上。
可課業還沒放下,遠處的少司命就掀起薄而窄的眼皮,朝他凌厲的看來。
元祈心虛的抬眸,對少司命笑了笑。
內心卻在腹誹,課業放在哪不都一樣嗎?為什麼非要他送到桌邊去。
但卻還是身體力行的走了過去,只是他渾身僵硬,四肢像上了鏽的機器人。
走到涼亭下,元祈先是抬起眼眸,偷偷看了眼硯台,見墨汁滿滿的,他小小的鬆了口氣。
可就是他這一個小動作,都沒逃脫過少司命的法眼。
只見少司命很不滿的睨了他一眼,似乎怎麼都看不慣他的模樣。
元祈將課業放在桌邊,恭敬將雙手放在身前,很乖的道:「少司命,弟子已經把課業送過來了。」
言外之意,就是弟子可以走了吧。
可少司命卻眼也沒抬一下,也並未說話。
元祈疑惑的撓了撓臉,以前少司命雖然也不喜歡他,但他送完課業後至少也會說一個「嗯。」
怎麼感覺少司命似乎比以前還要討厭他了。
不過應當是好事吧。
元祈眨了眨眼,很知趣的道:「若無事,弟子就先退下了。」
說完他就快速轉身,腳步也更快的往外邁,頗有些逃命的架勢,可還未踏出涼亭,身後就傳來冰冷的男聲——「站住。」
元祈渾身僵硬,他還想走,但背後那道陰冷的視線有如實質,似乎在說——你敢走試試?
元祈只得轉過身道:「少司命,您還有什麼事要吩咐弟子嗎?」
謝逢川寬大的袖袍搭在桌角,莫名給人一種冰冷的意味,他撩起薄而窄的眼皮,眼神凌厲而冰冷的看著元祈,沉聲道:「去把本司命寢宮裡的捆妖繩拿出來。」
第44章 「和傾慕之人用一樣的東……
司命寢宮的捆妖繩又長又粗, 材質看起來還跟扎人的稻草一般粗糙。
元祈抱著捆妖繩,按照謝逢川的吩咐晾在了涼亭的架子上,謝逢川說是因為這捆妖繩放在潮濕的箱子裡太久了, 要拿出來透透氣。
可元祈卻覺得,那晾在一邊的捆妖繩似乎是對他的一種警告, 若他做了什麼錯事被謝逢川發現了,謝逢川就會把他用這又粗又長的繩子綁起來。
元祈愈發不安,但謝逢川卻並沒有開口讓他離開。
「………」元祈再次問道:「少司命,您還有事嗎?」
謝逢川卻撩起眼皮,不問反答道:「你應當知曉千鳴是本司命的表弟?」
「嗯嗯!」元祈使勁點頭。
謝逢川這不是問了個廢話嗎?整個雲隱宗的人都知道這事。
謝逢川卻又沉沉的看了他一眼, 似乎在說,你既知如此, 為何還能做出那等過分之事?
元祈被看得毛骨悚然。
難不成謝逢川知道他找千鳴買芥子袋的事了?
他害怕的低下腦袋,左手悄悄伸到右邊的袖袍里,把那芥子袋往裡面推了推。
「心虛?」
「沒。」元祈連忙搖頭。
「你以為你那些小心思, 能逃的過本司命的眼睛?」謝逢川冷冷道:「千鳴身上背負著比你想像中還要重的責任,他並不是你想像中那樣,是個可以任人隨意拿捏的公子哥。」
不就買了個芥子袋嗎?
怎麼就連責任都扯出來了?
但謝逢川的樣子有些可怕。
元祈悄悄的把腳步往外挪。
可謝逢川卻睨著他往外挪的腳, 又陰冷的盯著他道:「若是讓本司命知曉, 有人對千鳴心懷不軌,試圖讓本司命與千鳴反目成仇,兄弟鬩牆, 本司命絕不會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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