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莫名的充滿了旖旎的意味,韓鳳眼裡的迷惑更深了。
雖然這話邏輯聽著沒問題,但就是不對勁。
謝逢川把玩紅絨繩的手指也頓住,他垂下薄而窄的眼皮,遮住眼底深不見底的神色,沉聲道:「為何?」
方澄道:「我之前聽韓鳳說,元祈差點就通不過雲隱宗的考核,是千鳴來求您,您才留下了他。」
方澄話音剛落,一些久遠的記憶瞬間浮上謝逢川和韓鳳的腦海里。
當初元祈搞砸考核,葉千鳴確實來央求過,說是元祈太喜歡少司命,見到少司命太緊張了才會如此。
說搞砸考核後,元祈整晚躲在宿舍里哭,把被子都哭濕了,就是害怕不能留在少司命身邊。
韓鳳皺了皺眉,道:「確實如此。」
但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他問方澄道:「那他到底是什麼意圖?」
方澄卻瞪了眼韓鳳,似乎不解韓鳳為何如此愚笨,那麼淺顯易懂的意圖都察覺不到。
他嘆了口氣道:「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他費盡心機接近少司命,冒著被證道的危險都要隱姓埋名在少司命身邊做個小小的弟子,你難道還不懂嗎?」
韓鳳睜大了眼睛,樸實無華的眼眸里透著淡淡的疑惑。
方澄道:「哎,你打了那麼多年光棍,不懂是正常的。」
韓鳳眉頭緊皺,想罵兩句懟回去。
可想到自己確實打了三十年光棍,但方澄跟他不一樣,不僅女人緣好,甚至還經常吹噓自己在修真界有不少露水情緣。
方澄挑了挑眉,很是得意道:「元祈的意圖早就昭然若揭了,依我看,他就是想留在少司命身邊當司命夫人。」
他這話音一落,客棧里霎時又靜到聞針可落。
謝逢川卻一揮袖袍,冷冷的瞪了方澄一眼,似乎對這說法有些質疑,可眼裡卻又並沒有看見怒意,反而有一絲微不可聞的愉悅。
卻冷冷道:「你可有證據?」
方澄道:「少司命,怎麼沒證據?您手中的花就是最好的證據啊。」
韓鳳卻道:「既如此,可為什麼他當初要在秘境裡逃走呢?」
方澄攤手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猜他或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若他真的覬覦幽冥靈燈,又為何把幽冥靈燈的燈芯藏在花里送給少司命呢?這行為怎麼看都像在對少司命求愛啊。」
謝逢川正慢條斯理飲著茶,陡然也被這句話嗆了一下,雖不是很不信方澄這番說辭,但耳根處卻染上了不易察覺的紅暈。
他看著桌上的藍色小花,又想起前幾晚元祈蹲在草叢裡,將花獻給他的那副模樣,狐狸眼眸濕潤乾淨,嘴唇是很嫩的水紅色,顯得無害而又純粹。
……
方澄與韓鳳不同,是謝逢川安排在九州布下隱線的暗脈,經常四處奔波,並不會長時間在一個地方久留。
所以當晚就離開了雲深城。
彼時,客棧里只剩下韓鳳和謝逢川,韓鳳看著燭光下,盯著藍色的小花,都盯了大半個時辰的謝逢川。
他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擔憂道:「少司命!雖然方澄確實有經驗,但您不會真的信了方澄的那番鬼話吧?!」
謝逢川將藍色小花輕輕放在手心,輕抬起薄而窄的眼皮,不滿的盯著韓鳳,「如何可能?本司命像是會聽信那番言論的人嗎?」
「那就好。」韓鳳長呼一口氣。
畢竟謝逢川目前沒有拆穿元祈,一是為了查出元祈的動機,二是為了拿走元祈手中的幽冥靈燈。
因為幽冥靈燈對謝逢川今後一統九州的計劃至關重要,缺一不可。
他道:「那咱們什麼時候拿回幽冥靈燈?」
可謝逢川卻用指腹碰了碰小藍花的花瓣,見韓鳳還在一邊盯著他,冷著臉沉聲道:「不急。」
「為何不急?」
「燈芯已在本司命手中,有何可急?」
「可屬下卻覺得,元祈有些狡猾啊,要是他是不小心把燈芯送給您,之後後悔了想偷回去怎麼辦?」
可客棧里卻響起茶蓋重重落在茶盞上的聲音。
謝逢川的臉色愈發陰沉如水,他很是凌冽的盯著韓鳳,「如何能?這燈芯是他親手送給本司命的,還能有假不成?」
韓鳳打了個哆嗦,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少司命,屬下也是擔心您被方澄那番話影響,誤了正事可就糟糕了。」
謝逢川卻輕嗤道:「你可是在質疑本司命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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