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鳴好奇道:「小祈,後面有什麼東西嗎?你看了好幾次了。」
元祈搖搖頭,「沒事,應該是我想多了吧。」
可他餘光的視線里卻突然閃過一根狂亂飄舞的白色髮帶,元祈順著白髮帶望過去。
只見他們小道的左邊,還緊挨著另一條小道,只是中間被一些雜草分開,可這些雜草並不高,所以還是能將旁邊那條小道上的情形盡收眼底。
謝逢川身著雪白長袍,身姿頎長,行走的優雅而又緩慢,可明明他舉止端莊得體,頭頂還是艷陽高照的晴天,卻渾身透著股陰冷的意味,就連那小道都被他襯得像是什麼漆黑潮濕的陰森密林。
這種陰冷的氣息顯然不是只有元祈一人感知到了,本以為撿到寶能跟著少司命一起入秘境,開心到手舞足蹈的南宮景也被嚇得兩股戰戰,低著腦袋跟在謝逢川身後,連呼吸都不敢過於用力。
與謝逢川所帶隊伍的陰冷壓抑氣氛不同,林喬安這邊溫暖熱鬧。
林喬安性情溫和,沒什麼架子,平日裡授課時就與弟子們打成一片,就連最膽小的秋盼三一路上都拉著林喬安說了好多話。
元祈搓了搓有些被凍到發抖的胳膊,連忙將視線移了回來。
林喬安見此情形,垂下眉眼,柔聲的笑道:「想必雲蘅是壓力過大才會這樣吧。」
「壓力大嗎?」元祈嘟囔道:「他這是怎麼了?」
林喬安早就體會過謝逢川的陰冷怨氣,一開始他有些不解,但後來他就想通了。
此次秘境試煉雖說只是一場考核,但這秘境確實神秘,說不定會有一些未知的危險等著大家。
謝逢川心懷蒼生,就連看見路邊受傷的野貓都會帶回家療傷,對這些剛入雲隱宗的弟子們,自然會更關切些,自然也就壓力大了。
林喬安這麼想,便也這麼說了。
元祈心裡卻依然怪怪的,他回頭又看了謝逢川一眼,結果就對上了謝逢川陰測測的眼神,明明是白日,可那黑曜石般的瞳孔卻陰森森的盯著他,讓他心裡直發毛。
元祈連忙將視線收回,湊到葉千鳴耳邊,悄悄道:「千鳴,你哥最近找人找的怎麼樣啊?」
葉千鳴卻依然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雖然能跟元祈貼在一起他的情緒沒那麼低落了,可還是過了半響才道:「找…人?找什麼人?」
元祈嘆了口氣,知道葉千鳴還在為自己不是葉玉黎的親生孩子困擾,只能將謝逢川的怪異放在一邊。
他用只有他和葉千鳴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千鳴,你還在想那件事嗎?」
葉千鳴呆呆的垂下腦袋,很緩慢的點了點頭,漆黑的眼珠濕潤可憐,似乎又要哭了,但卻咬緊了唇,沒讓眼淚流出來。
元祈不太會安慰人,只用細白的手指輕輕碰了下葉千鳴的手背,柔聲道:「千鳴,你別難過,這事肯定不是你想的這樣的。」
元祈軟下來的聲音又軟又糯,就好似一陣輕柔的微風拂在葉千鳴的心口。
葉千鳴的臉頰瞬間通紅,他無措道:「小祈,在我十歲那年我就被我爹送去了蜀都城,可我爹卻常年都在天闕宗,他忙公務很少會來蜀都城看我,而…而且…」
「而且什麼?」元祈問道。
「我都已經知道我親生父親是誰了。」葉千鳴小聲道。
他這聲音雖小,卻語出驚人,著實讓元祈吃了一驚,「你知道?」
「嗯。」葉千鳴抬起腦袋,漆黑的眼珠望著森林遠處,緩緩道:「是符修長老。」
「符修長老?!」元祈差點大叫出聲,但好在林喬安和秋盼三聊得盡興,沒有注意他的動靜。
「不可能吧。」元祈委婉道。
符修長老原名叫高康年,是雲隱宗教他們符咒的一位長老。
這位長老面黃肌瘦,平時沉默寡言,話不多,但在講學時倒很認真負責。
這次秘境試煉,高康年也跟著一起進來了。
「怎麼不可能?」葉千鳴低著腦袋,「你難道不覺得我和符修長老長得很像嗎?」
元祈擦了擦額上的汗,內心腹誹,除了有兩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你們到底哪裡像了?
但葉千鳴顯然深信不疑,嘟囔道:「小祈,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聽說這秘境裡有一種長在水底的血魂草,只要吃了它後,我就能確定誰是我的親生父親了。」
元祈:「……」
他想了想道:「認親不是有很多種法子嗎?為什麼一定要吃血魂草?」
葉千鳴卻搖了搖頭道:「小祈,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的血液被蠱術封印住了,就算是滴血認親也沒用,必須要吃血魂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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