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外人看來,就是這惡霸氣不過把元祈推到了地上。
元祈摔在地上驚恐的看著惡霸,好似那冷風中搖搖欲墜的小白花,脊背顫抖個不停。
惡霸往前一步,動了動嘴唇。
元祈卻突然傷心的捂住了臉,趴在泥坑裡嚎啕大哭,那哭聲悲慟而又慘烈,活像死了爹娘似的,「不…不要…求你……不要看我…」
惡霸一頭霧水。
可突然,平時醫館裡畏懼他的大爺大娘們也紛紛指責他道:「他是多可憐的孩子啊!二毛你怎麼忍心!」
二毛:「……」
鐵錘更是怒火衝天,將元祈扶起來護在身後,捲起袖子摩拳擦掌的瞪著惡霸道:「二毛!我弟他感染了風寒臉上長了疹子,本就很脆弱,你竟然敢推他!我這就跟你拼了!」
韓鳳看著剛剛還水靈靈的小公子,現在卻像在泥坑裡滾了一圈似的小泥人,臉上身上都是黑不溜秋的泥水,還哭的那麼傷心可憐。
他邁出去的腳步頓住。
謝逢川是最討厭這種髒得跟泥似的人,還很討厭在公眾場合哭成這樣的人。
他猶豫道:「公子?還去叫嗎?」
謝逢川蹙著眉,臉上的神情愈發深沉,心裡的那口氣卻怎麼都散不了。
他看著地上那一灘黑泥人,眉心皺得更緊,甚至指尖都在發顫。
元箏絕不會這麼哭,更不會像這個人一樣趴在泥坑裡哭,哭得這麼不乾淨,不好看,還不好聽。
元箏總是在受不住他的時候小聲嚶嚶嗚嗚哭,像可憐兮兮的小狐狸一樣趴在他肩頭,清亮的瞳孔圓溜溜的,拼命眨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香甜的氣息軟軟的落在他耳邊。
謝逢川深吸一口氣,那些紛亂而又帶著野果甜香的記憶重新湧入謝逢川的腦海里。
只見修真界最正經禁.欲的天之驕子,喉結竟然難耐的滾動了下。
謝逢川不自在的握著毛筆,手背上迸發出青筋,下腹也有些緊繃。
他再次將毛筆擱在硯台上,心底卻突然生出一股空虛之感,好似怎麼都無法填滿。
他凌厲的眉微微皺起,冷聲道:「去,讓他以後別說話,更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隨便叫人哥哥,不知廉恥。」
…
元祈髒兮兮的回了客棧,所幸之前為了躲避謝逢川,他強逼著系統給他改了氣息。
看今天這情況,謝逢川應該是沒認出他。
不過,他離開的時候謝逢川還一直盯著他看,黑曜石的瞳孔冷漠到極點,似乎有些不甘心。
但最讓元祈氣憤的是,謝逢川是不是有病?竟然還找個人來專門說教他?!
元祈洗完澡,氣呼呼的坐在桌邊,罵罵咧咧道:「他以為他是誰?真是過分!」
「以前在秘境裡總說教我就算了 !」
「怎麼出來了還要說教!」
「管天管地!還管人說不說話!還管人知不知廉恥!」
「他是司命他了不起嗎?!他怎麼不去當太平洋警察!哼!」
元祈氣的臉頰通紅,頭頂細軟的碎發亂飛,活像怒氣沖沖的小狐狸。
錦毛鼠被迫顫顫巍巍坐在元祈對面,聽著元祈大罵特罵,胖乎乎的小爪子乖巧的放在肚子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可元祈生氣時,是慣會殃及無辜的,特別是它這種看起來就軟乎乎的小鼠。
元祈擰著眉,狐狸眼瞪著它,頤指氣使道:「去給我倒杯水來!」
小錦毛鼠乖乖的爬下凳子,短小的四肢又笨拙的爬到一邊茶几上,給元祈倒了一杯透心涼的茶水。
元祈喝下茶水,氣散了不少,但還是忍不住陰陽怪氣道:「小雪,這就是你心中高雅清潔的司命大人。」
小錦毛鼠委屈的低下小腦袋,對了對爪子,卻什麼都不敢說。
撒完火的元祈又開始每日的必行公事,給魔界瘋狂連環傳音。
可他的傳音每次都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
離他與魔尊約定的日子還有三日,但元祈無法再坐以待斃了。
今天只是出客棧看病,就都能碰見謝逢川。
很難說,以後他只是下樓喝個茶,說不定都能碰見謝逢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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