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古文看得他一個頭兩個大,雖說現世他不算個學渣,但沒有人會喜歡穿書後還要讀書的。
更何況,他是個理科生,就更討厭這種文縐縐的古文了。
「….勤為本,德為先,和為貴,學在前…」[1]
這都是些什麼啊?
元祈撓了撓腦袋,磕磕絆絆的繼續讀下去,「具是三心,則有過斯改,如春冰遇日,何患不消乎?」[2]
元祈越讀越奇怪。
他知道謝逢川是喜歡這些酸溜溜的東西的,但自己讀就好了,怎麼還要折磨別人讀。
元祈讀得眼皮直往下掉,可每次要睡著時,又都會被謝逢川輕輕喚醒。
一刻鐘後,「吧嗒」一聲,書本掉落在地上,元祈驚醒,連忙把地上的書本撿起來。
可當手指觸摸到書封,看到上面幾個大字時。
元祈眼眸睜大,好似瞬間回過神來,不解道:「司命大人,你讓我讀天闕宗的規訓做什麼啊?」
謝逢川微皺著眉,似乎對他讀書讀到打瞌睡的行為很不滿。
但還是耐心回答道:「你既然心懷妄念,想當司….咳…入天闕宗,就必須了解本宗規訓,讀到這些規訓,你感覺如何?」
元祈狐狸眼裡浮現淡淡的迷茫。
啊?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入天闕宗了?
我巴不得離得遠遠的好嗎?
我現在偷了幽冥靈燈,還往天闕宗跑,是覺得活得太沒有挑戰性了嗎?
元祈在心裡嘀嘀咕咕,但面上還是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狐狸眼眸清明透亮,很崇拜的看著謝逢川道:「哇!這規訓寫得真好啊!文筆流暢,言之有物,肯定是司命大人親自編纂的吧?!」
謝逢川坐得端正,清冷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怕了嗎?」
元祈歪頭道:「怕?」
「這只是天闕宗規訓里的冰山一角,於你而言,確實很難通曉。」
「嗯嗯!」
「那你明白了嗎?」
「明白什麼?規訓嗎?」
「不,是徹底斷了你的妄念,不要浪費多餘的感情,把心思都放在自己的修行上。」
「哦哦!」
「以你的資質和悟性,連天闕宗入門弟子的水平都達不到,更枉談實現你那些荒唐的妄念呢?」
元祈愈發一頭霧水。
他到底有什麼妄念呢?讓謝逢川這麼白費口舌說教一番。
但馬屁還是要拍的,畢竟這條大腿還得再抱一個月。
他雙手托腮,臉上露出一副很受教的神情,狐狸眼很真誠的看著謝逢川,激動點頭道:「嗯嗯!我都知道,司命大人說得都對,我會謹聽司命大人教誨的!」
以往,謝逢川聽完元祈的馬屁,不說心情太好,但也不至於太糟糕。
可現在,卻莫名有些心堵。
他本意確實是讓元祈知難而退,斷了當司命夫人的心思,因為他對美色沒有渴望,更不可能喜歡元祈。
可元祈那麼輕而易舉接受他的提議,又讓他暗自不快。
謝逢川握緊手中的白菩提,手腕上青筋凸起。
元祈分明是又在欲擒故縱,真是心機深重。
謝逢川神情冷漠,睨著元祈道:「不要把你的招數用在我身上,沒用。」
…
午膳時,色澤純淨的青石擺在兩人一鼠中間,充當飯桌。
以往,謝逢川都不跟元祈一起用膳,他早已辟穀,自是不需要吃凡間的食物,但元祈總是熱情的把膳食端到他面前,想方設法的哄著他吃。
之後,謝逢川偶爾會喝一些清淡魚湯。
錦毛鼠坐在兩人中間大快朵頤,吃得滿嘴都是汁水。
元祈則是一反常態坐得離謝逢川很遠。
因為他能明顯察覺到謝逢川情緒不虞,再加上他本就心虛,擔心幽冥靈燈會隨時發作,從芥子袋裡鑽出來。
謝逢川似乎沒什麼胃口,只抿了一口蔬菜湯,就放下了碗筷。
錦毛鼠放下比它臉還大的碗,委屈巴巴道:「司命大人是不愛吃小鼠做得飯嗎?」
元祈在一邊聽得膩的慌。
在謝逢川面前就自稱小鼠。
在他面前就只會撅著屁股對著他。
元祈咬著筷子,瞪著錦毛鼠。
「與你無關。」謝逢川語氣淡漠道。
只是那清冷的眼神卻似有若無的在元祈身上掠過,好似惹他胃口不好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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