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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江山看了他一眼,他一下子沉默了,收回手去,站在那裡,低下了頭,王江山走開了,他一下子又活過來似的,直起身昂著頭,兩步走到站長旁邊。

「我想退一下房間,」住戶語速很慢,但非常堅定說,「我現在就要走!」

站長試圖挽留:「來的時候不是說要多住一陣子才走嗎?怎麼現在就走?」

住戶嘆了一口氣:「你這兒這種情況我也不敢住啊。」

站長笑了一下,沒說話。

住戶絮絮叨叨忍不住說:「你還是早點讓那個人走吧,不然還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事!」

站長阻止了他:「算了。」

住戶只好不再說下去,有些意猶未盡,皺著眉頭說:「那我先走了!」

站長點了點頭。

住戶轉過身,收拾東西提著包,路過門口對他揮揮手,把自己的包丟上車,立刻和自己的朋友還有僕人離開了。

那個時候天還沒有黑。

站長在門口站了一會,僕人帶著找來的人回來了,對站長介紹了一下帶回來的人的身份,分別是收木頭的,修鞦韆的,打椅子的,站長和他們打了招呼。

之後一群人去院子裡,站長讓人點起了燈,院子裡稍微亮了一些,但看起來是淒悽慘慘的,畢竟那些東西歪七扭八躺在地上,在黑夜裡,如同一片廢墟,怎麼看也不可能讓人心情好。

站長在旁邊沉默著,有人問他就回答,有人遞東西就伸手,直到風一吹,他回過神來,才發現,其他的人都走了,僕人站在他面前一臉擔憂望著他。

「人呢?」站長問。

「已經走了。」僕人擔憂回答。

「你怎麼不去送?」站長皺著眉頭。

「我去送了回來了。」僕人滿臉寫著難言之隱,看著他小聲說。

「我最近糊塗了。」站長捂了一下臉。

「那你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僕人試探著問。

站長點了點頭,僕人走了。

王江山從旁邊門口的陰影里走出來,像鬼魂一樣,站在他的不遠處看著他,問他:「現在也沒有改變主意嗎?」

「我總不能,」站長笑了笑,「這麼快就變吧?未免太對不起自己了!」

王江山點了點頭:「早點休息。」

站長應了一聲,轉頭走了。

僕人從旁邊路過,忍不住對王江山說:「你真要走,何必非要問呢?」

王江山緩緩搖了搖頭:「我不想走,畢竟,我暫時不知道去哪,誰知道下一個地方會不會也這麼倒霉?」

「那你問他幹什麼?」僕人有些生氣。

「他改了主意,」王江山平靜回答,「我立刻就走。」

僕人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我就是搞不清楚你們這些人!」

他搖了搖頭,走開了。

天色更黑了,許多人陸陸續續離開整個驛站,一下子空了不少,風一吹,冷得要命,半空中好像有妖怪在叫,呼呼的聲音里夾雜著哀嚎,聽起來很是淒涼,又有些像女鬼哀怨的哭泣。

王江山皺了一皺眉頭,準備回房間去休息,可是又覺得,半空中的風有一些訊息,好像今天晚上即將發生新的事情,這讓他睡不著,他回到房間,沒有立刻躺下,而是穿著衣服鞋子,站在窗戶口,從上往下看。

這是個不錯的房間,關著窗戶看的時候,能看出一陣灰濛濛的霧氣,開著窗戶的時候,能看見外面的天和地,遠處是街道,道路上是行人,近處是院子,院子裡總有僕人來來往往,像是忙著搬運糖塊的一大堆的螞蟻。

本來從上往下看的時候,許多人都是小黑點,手裡拿著東西,更像是路上爬來爬去的螞蟻,有時睡糊塗了,起來一看,倒也分不清楚,究竟看見的是人還是螞蟻。

現在的天是黑的,陰沉沉的藍色,表面蒙著一層霧氣,灰撲撲的,看什麼東西都像是隔著一層在龍捲風裡打過滾的面紗,十分不清楚。

燈光是有的,有些人夜裡不睡,又不願意待在黑沉沉的房間裡,又不好出門,就自己在家裡點燈,點起蠟燭來,也有一兩分的光,從房間的縫隙透出去。

也許是門縫,也許是窗縫,也有可能整個屋子都像是燈籠上最外面的那層皮,用紙做的,用米漿糊的,用風吹的,呼呼的響著,看起來很薄,很透很輕,仿佛風大一些就會被吹跑,又像是一大團的風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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