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界已經逼著他寫了十多年字了,這個世界能不能不要寫了啊?
李淮山只哦了聲:「可我看你字寫的很好,一定是練了很多年,輕易放棄了多可惜。我聽他們誇你心裡都高興著呢,我都寫不了這麼好的字呢。」
季然小聲的說:「你要是寫的話比我好多了。」
李淮山用手指捏他下巴:「說什麼我沒聽到。」
這是他近來老想做的動作,不是想在後面抱著他,把下巴搭在他身上,就是想捏捏季然,捏他腰,捏他肚子,捏他屁股,捏他下巴,總之總想動手動腳。
季然握著他手指,李淮山的手又大又粗糙,
季然抬手撫摸他的臉龐,跟他說:「我是說你很厲害,打獵厲害,種菜也厲害,如果你去考功名就會更厲害,一路三甲,狀元及第。」
他說的斬釘截鐵,仿佛他已經高中了一樣,李淮山都笑了:「做夢夢到的嗎?這麼想我中狀元。」
季然搖頭,他說的是實話,上個世界他就是狀元,他更厲害的不是狀元,而是做到了首輔的位置,為大慶國選出了很多的人才。
李淮山輕嘆一聲:「但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這輩子不會去考取功名了。」
「我知道。」季然脫口道。
李淮山挑了下眉頭:「你知道?」
他父親當年也想讓他好好讀書,考取功名,那時他們家條件挺好,但他念完私塾,沒有再去鎮上讀書,而是跟著他父親學打獵,他父親當時還說過他呢,只是那時他也不知道怎麼就擰著脾氣,死活要學打獵,說什麼龍生龍、鳳生鳳,獵戶的兒子當獵戶,還把他爹氣的氣抄起棍子追著他跑了半個山頭呢。
現在想起來都有些遙遠了,李淮山心裡有些複雜的情緒,不是為他那時沒讀書而後悔,如果讓他再選一次,他依舊會去學打獵,依舊會在父親倒下的時候撐起家來。
他現在就是有一點兒惆悵,如果他是個讀書人,能如季然想的那樣去考取功名,給季然一個秀才夫郎噹噹,是不是更好?
季然拉著他手搖晃:「不用去考功名,現在種地就好,你說過要跟我……」
233在他腦海里咳嗽了聲,季然及時的止住了話頭。
他差一點兒就把上一世的話說出來了。
這個世界大概只有自己知道李淮山這一生不會去考功名、站朝堂的原因了,田園生活雖苦,但心不累,不用為天下百姓累,上一世他太累了。
他在延州的那一天晚上說不想當皇帝了,周湛舸沒有說他任性,他說是他這一生生在高門,無法確切的體會民間疾苦。所以是這個少師做的不好,不怪皇上。
他說如果有來世就跟自己做一小民,他耕田,季然織布,他打獵,季然採藥,夫唱婦隨、平平淡淡的跟他過。
李淮山反手握住了他,疑惑他沒有說完的話:「我說過什麼?」
季然嘴角動了幾下,不說話,就看著他,看著他那張因著風吹日曬而而愈顯得稜角分明、眉目深刻的人,心裡某個地方有些疼,他在這個世界裡才19歲,可他這些年已經吃了很多的苦,父親早逝,母親身體不好,他早早的承擔起了家庭的重擔。
明知道獵戶有多危險,深山有多孤單,他還是一待這麼多年。
他說的體會人間疾苦真的都體會了,從現在開始,他要陪他一起過。
季然跟他說:「你說過要好好注意身體,晚上不能老做,要跟我一起到九十九。」
李淮山那張冷俊的臉都沒有繃住,嘴角動了好幾下後,把頭背過去抽搐著肩膀笑。
他得是做的多麼畜生啊,讓季然這會兒還記著。
李淮山背過身笑,但還握著季然手,笑的手都在打顫,季然把指頭插進他指頭空里,李淮山笑完後,正過身來時把季然一使勁抱到了腿上,以前天晚上那個做的最多的姿勢。
姿勢親密,然而神色無比端正。
李淮山不笑的時候,那張俊臉帶著一點兒凶,讓他神情鄭重。
他問:「說,喜歡我嗎?喜歡我什麼?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雖然心裡已經都明白了,但該吃的醋還是要吃的,尤其是那個何瑞錦的醋。
季然也跟他說:「喜歡,一開始就喜歡你,喜歡的一直都是你。你做什麼我都喜歡。」
李淮山托著他屁股,想捏他,誰讓他話說的這麼好聽呢。
李淮山鼻子抵著季然鼻子,在唇瓣間低聲說:「我知道,你那時老是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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