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山忙迎上去:「爹,我來給您泡。」
這是自上次陪季然會門後的第二次來,李淮山的心情與那時大不同,那時因為趕鴨子上架而分外生疏,而現在就不一樣了,也許是愛屋及烏,李淮山真心孝敬季然爹娘,把他們當長輩看待。
季然回娘家就自在多了,雖然他在這個家裡也沒有待很久,但在這裡季然娘也不會把他當客人,所以他不用陪著自己爹恭恭敬敬的喝茶,他在院子裡跟小圓一起餵那隻挑嘴的山羊,看李淮山在屋裡拘謹又正經的坐著,他偷笑了下。
等李淮山跟季然爹喝了一起茶後,終於得空出來,說要去看看季然之前的閨房。
季然也帶他去,他的閨房裡並沒有留下什麼特別的東西。不如他在山上那邊東西多。不過這裡有書桌,他出閣後,他房間裡的東西都沒有動過。
李淮山倒是第一次進來,所以好奇的轉了兩圈,兩人正看著時,外面季晨來找季然了。
他今天也是回門日,不過他來的晚,剛到家沒多一會兒,他家裡他爹、他大哥也伺候祖宗似的捧著何瑞錦,也用不著他,所以季晨就來找季然了。
他嘴巴也甜,先跟季然娘說:「嬸,我來看季然,他天天在山上,我輕易見不著。」
季然娘現在跟季晨娘的關係也沒有那麼僵硬了,雖然兩人還是不搭話,但怨恨沒有那麼大了,畢竟現在季然嫁給李淮山越過越好,所以季然娘對季晨還算和藹,跟他指了下:「在屋裡呢,季然,晨哥兒來看你了。」
兩個哥兒要說私房話,李淮山也就出來了,季大哥正好也割豬草回來了,拉著李淮山去看豬,問他什麼時候就能殺著了。
李淮山是獵戶,對殺豬這些活計都會,季大哥非常信任他。
季晨來看季然當然不是純粹的想念他,也是有目的的。
他想要送給何瑞錦點兒東西,何瑞錦要秋試了。
「哎,季然,瑞錦學院裡的那些秀才同學說,舉子不好考,有很多還是要靠運氣的,說那些考中舉人的,大都是運氣超好,佛祖保佑的,很多人在臨考前都要燒香拜佛,求個好兆頭。你說這給準不準啊?」
季然看著他在握著拳頭在屋裡轉圈的樣子,就沒說,考舉人不是考運氣,而是真才實學,考中舉人後就可以為官,作為一個官員,怎麼可能沒有真才實學。
考秀才時還能九九取一,那舉人就是萬里挑一了。不是運氣能達到的。
季晨看他不說話也習慣了,自己又問:「那你說瑞錦他這次能不能高中啊?」
這個季然也不太清楚,只不過他上次去何家祝賀的時候,看了幾眼何秀才的字跟文章,離那些文人舉子的水平差一些,當然季然上個世界見到的學士都已經是經過三試三會才走到他面前的三甲,水平自然很好。
季然想了下跟他道:「舉人難考,盡力就行。」
季晨擺了下手:「我也知道是這個理,這不就是跟著緊張起來了嗎。你是不知道瑞錦他娘,」
季晨咳了聲:「就我婆婆,現在每天都在家裡燒香,前幾天還去那個西山廟拜了菩薩 ,求回來了一張符,我這不是心思著給他做個好一點兒的荷包,把這個付給他裝進去,這個荷包,我想做的與眾不同一些,你的主意多,還讀過書,你幫我想想唄,要讓這個荷包在那些學子裡出眾,還要有讀書人的品味。」
季晨要求還挺多,季然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給你寫幾個字吧。」
這還是從他娘上次讓他送字得出來的啟發。
季晨一聽果然很高興:「季然,我就知道你聰明,寫字好,那你寫『金榜題名』!我給繡在金色綢布上,周邊也跟你上次那樣四邊繡上祥雲,跟裱糊起來的字一樣,怎麼樣?哎,會不會太直接了?這要是沒中,回來肯定得怨我,說我讓他壓不住。」
季然就看著他團團轉,感覺他跟伺候孩子高考的父母一樣。
季晨在他房間裡把他書架上的書一本本的撥完後,又看向季然:「你別聽我的,你幫我想想寫什麼吧。」
「逕行直遂,青雲萬里。」季然道。
「什麼意思?」季晨為了自家相公不恥下問。
「就是『金榜題名』的委婉說法。」季然也跟他解釋。
季晨雖沒有讀過書,但很聰明,在口裡念道了幾遍後,體會到了這幾個字的好處,看向季然的眼神複雜:「季然你讀過書就是不一樣,早知道以前我也跟著你去念書好了,都怪我當時看著那些字就頭疼,背不過,那夫子就要拿著戒尺抽手心,疼死我了都。」
季然看他打冷顫,也下意識的把手攥了起來,幸虧他來的時候,已經不讀書了,讀書確實太痛苦了,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古人,背的那些書太難了。
季然這麼想著還挺同情何瑞錦的。考完了秀才還要考舉人,舉人以他現在的實力恐怕還有考很多年,不是何瑞錦學的不好,而是他們這裡的學識太少了,比不過那些京師的學子的。
舉子考試范進中舉。
季然說:「是的,我也一點兒不想讀書。」
之所以會這些文采那時因為上個世界周湛舸教的,不抽手心,手把手教的,沾了皇上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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