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何瑞錦娘只要來鎮上就會去學堂看瑞錦。
「何家嫂子,嫂子?!」季然娘是大嗓門的,但是何瑞錦娘卻沒有聽到,季然娘跟季然、季嫂子道:「你們兩人在這裡等我,我去打聲招呼。」
季嫂子嗯了聲,她知道季然娘是去打探下季然跟瑞錦的婚事,所以不方便季然過去。
季然娘大步的追上了瑞錦娘,說了幾句家常話後,話題果然轉移到了婚事上。
季然娘笑著問:「這是去看瑞錦吧,正好我也來了,一起去看看他,這考上秀才了,還這麼用功是好事,就是也的分出點兒心來考慮終身大事啊!」
瑞錦娘有點兒支吾道:「我……我,他嬸兒啊,我是這麼想的,瑞錦這不是剛考中秀才嗎,我心思著讓他再讀幾年書後娶媳婦。」
季然娘一聽她這話臉色就變了:「什麼?!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兩年然哥兒都二十歲了!」
瑞錦娘臉色也不太好,她扯了下嘴角道:「所以我這不是想好聲好氣的跟你說,讓你家然哥兒早點兒議別的親吧,就不耽誤然哥兒了。」
季然娘忍著氣道:「嫂子你這是什麼話,我們然哥兒已經等了三年了,上次咱不就說好了,考中秀才就議親的嗎?」
何瑞錦娘嘴角抿直了,片刻後才道:「什麼原因,我想你也知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我們家瑞錦現在已經是秀才了,他要注重名聲,要娶一個名聲好的哥兒。」
季然娘回來時的臉色很不好,季嫂子低聲問了幾句,都沒有得到響應,季然就知道,他跟何瑞錦的婚事大概是泡湯了。
果然沒有過一周,何瑞錦家就議親季晨家了。他們家隔壁的季晨。
季然娘知道後氣的兩眼發黑,聲音尖銳:「他們何家也太欺負人了!說什麼在讀書,這兩年都不議親,卻轉頭去了別人家,還是我們家隔壁!他是這麼欺負我們家嗎?!她是把我當死人嗎?!」
季然爹大概預料到了今天,沒有太失控,攔著季然娘不讓她去院子裡罵:「小點兒聲,不怕人家笑話。」
季然娘一把把他甩開了,衝著院牆聲音更拔高了:「笑話?誰笑話誰,是誰家不要臉,何家沒了心肺,喪盡天良!挖人家的牆角簡直就是缺德!敢做這樣的事,還怕別人罵嗎?!」
隔壁季晨娘也不是只挨罵的,端著笸籮站在門口罵:「什麼叫挖牆腳,我們自己家裡端端正正,用得著挖嗎,再說那人是長腿長眼睛的,又有文采,人家只選好的,我們能說什麼呢,我看著某些人與其在這裡指桑罵槐,還不如去檢討下自己。」
季然娘本來心情就不好,又聽她說季然不好,再沒忍住破口大罵道:「我們家怎麼了,我們家然哥兒怎麼了,你說我們家然哥兒怎麼了?!」
季然娘潑辣出了名,要是真發起狠來,季晨娘不是她的對手,再加上她確實不應該拿著季然的名聲說事,雖然何家不要季然確實是因為季然的名聲不好了。
但知道歸知道,拿出來說就不好了,但季晨娘都說了,自然也不能吞回去了,只哼了聲道:「你們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
說完便扭身回屋裡了,並把門關上了。
季然娘在院子裡氣的渾身發抖,季然爹在一旁勸著:「他娘,彆氣壞了身子,別跟他置氣啊,」
季然娘站不穩了,扶著他手臂往地上坐:「喪盡天良的何家啊,我們然哥兒可怎麼辦啊?他們這是置我們家於不顧啊,他們是不想讓我活了啊!」
她平日裡都好面子的,這會兒卻什麼都顧不上的坐在了地上,季然上前去扶她:「娘,你別生氣了,我沒事。」
季然娘乾脆伏在他身上哭:「然哥兒,都是娘害了你,你以後可怎麼辦啊?」
季然沒有父母,但在這個世界裡,這短短月余時間裡,這個潑辣又沒有多少問話的婦人卻讓他知道了母親是什麼樣的。
他剛來的時候以為她跟周太后一樣,精謀算,重利益,但現在發現她比周太后好,她是真心疼她的孩子,她所有的打算都是為了季然。
季然這麼想著就默默的坐在了地上,讓她靠著他哭夠,今天晚上只有一彎細細的月亮,季然看了一會兒月亮,季家另外四個人看著他們娘倆坐地上,勸不了,也只好跟著一起蹲在院子裡。
季嫂子是嫁來的,以前對季然這個小叔子不是很喜歡,但這幾天季然毫不藏私的教了她蘇繡的方法,季嫂子對他有些改觀了,這會兒也有些可憐他,怕他難過,想勸他什麼,但她又沒有從季然臉上看出痛苦來,季然就跟這事跟他沒關係一樣,還仰頭看月亮呢。
這讓季嫂子也無從勸說了,她心想自己這個小叔子當真沉得住氣,能這麼沉得住氣,要麼是心有打算,要麼就是對那個何瑞錦沒什麼感情。
不管那樣,季嫂子覺得這樣挺好的。
所以季嫂子輕聲說:「娘,你別難過了,然哥兒能讀書寫字,又會繡花,相貌又不比任何人差,何家毀親是他們家沒有福氣,是他們沒有眼光,然哥兒值得更好的。」
他娘才漸漸止住了哭聲,季大哥跟季然爹忙上前幫著季然把他娘扶起來,季然娘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又重新發狠的道:「咱們從今以後跟何家各不相干,我這就去把我的九尺布跟4包糕點要回來,我就是餵了狗也不能給他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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