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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看了他一眼:「你認識?」

薛琛坐他左下手,咳了聲:「不認識,只是久仰大名,據說才藝雙絕,不僅舞蹈跳的好,還有一手精彩絕艷的琴藝。我本來想著要來江南看他的,結果去年的時候從良了,原來是被沈秋水買去了。」

那邊的沈秋水打了個手勢,蘇如玉便坐到了季然的下手處,給季然斟酒。

薛琛跟季然擠眼睛,那個眼神感覺跟季然占了什麼大便宜一樣。

季然沒說什麼,蘇如玉是江南美人的長相,楚楚動人,只是奈何季然沒有動情的能力。

所以他就只朝蘇如玉點了下頭:「謝謝。」

蘇如玉朝他溫婉一笑:「大人客氣了,大人是如玉見過的最溫柔的人。奴家能給大人斟酒已是榮幸。」

季然看了一眼她,沒說什麼,舞蹈已經結束了,蘇如玉給季然斟酒後,便起身去古琴前坐下來了。

季然跟周湛舸此次來的目的是談生意的,雖然沒有明說,但沈秋水是知情知趣的人,等開場過去後就把閒雜人等屏退了,只留下了他千金買來的蘇如玉為眾人撫琴。

周湛舸身邊是沈秋水親自陪著,沈秋水也知道做主的人是周湛舸,所以大部分生意場上的話都是跟周湛舸說的。

季然跟薛琛就樂的清閒了,薛琛說是久仰人家蘇如玉的才藝,但他問季然:「她彈的是什麼?」

季然跟他說:「《廣陵散》。」

「什麼散?」

「嵇康的《廣陵散》。」

薛琛還想問嵇康是誰的,就看到蘇如玉彈完了,忙道:「怪不得,好聽。」

「薛大人,好聽在哪兒?」蘇如玉姑娘撫琴一首後,款款走回季然身前,問道。

薛琛大氣的說:「蘇姑娘彈什麼都好聽!」

蘇如玉朝他道謝後,看向季然:「奴卑斗膽問季大人,奴家琴彈的好不好?」

季然想了下點頭:「彈的很好。」

《廣陵散》是千古名曲,傳到後世也成了學生必彈的考核曲目,季然在上上個世界的時候就練習過,所以能聽出來。

而蘇如玉明顯把他當成知音了,看向季然的神情熱切:「

奴家沒有嵇康學士的胸懷,卻慕他的才情,聽大人懂琴,可否為奴家指點一二。」

指點?他是最不能指點別人音樂的人。

薛琛雖不知道曲目,但他說好聽就是真的好聽,但要季然說的話,他感覺自己是那頭牛,蘇如玉給他彈琴,無疑於對牛彈琴。因為他什麼感想都沒有,那些悅耳的絲竹之音走不到他心裡。

所以季然默了片刻,回想了下蘇如玉彈的過程,給她挑了個毛病:「最後一個片段,彈錯了一個音,然後你的曲調在最後的時候不應該落音,亂聲主調就是結尾。」

他話說完後,薛琛瞪他,會不會給美女面子?這可是江南第一名妓啊!

蘇如玉微怔了片刻後,眼神一亮:「還請大人指教。奴家一直彈不出嵇康學士名曲《廣陵散》的悲壯感,嵇康學士被陷害,刑前仍從容不迫,他的這首曲子凝聚著憤慨不屈的浩然之氣,紛披燦爛,戈矛縱橫。奴家一直不知道怎麼處理最後一個片段,愧對他說的那句話,『《廣陵散》於今絕矣!』」

季然聽她這麼說一頓:「嵇康是憤慨嗎?他不是給自己送別彈的他平時最喜歡的曲子嗎?」

彈自己最喜歡的曲子時,心情怎麼會不好。

季然跟蘇如玉對話的時候,周湛舸就在旁邊聽著,沈秋水也很懂眼色的旁聽,所以沈秋水聽聞季然這話有些錯愕。

都知道嵇康是被讒言所害,臨行前憤慨而奏,為什麼到了季然這裡感覺嵇康死的還挺高興。

而他們一眾草民還不能說這個皇上的不是。要是說皇上錯了,那不得砍頭嗎?

季然一席話把在座的人說愣了,他左右看看,大約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就不說話了。

周湛舸跟他笑了下,對沈秋水等人道:「《廣陵散》這首曲子我聽不懂,但嵇康這個人我倒是聽說了一些,嵇康不喜爾諛我詐的官場仕途,亦痛恨名目堂皇的教條禮法,所以獨自一人在洛陽城外打鐵匠,從這裡看他這個人放蕩不羈,不與豎子們同流合污,那他的思想也是與常人所不同的。當他厭惡這個朝代的時候,生於他是累贅,死於他是解脫。」

沈秋水這次跟周湛舸舉杯子:「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沈某由衷的佩服。」

他佩服的是周湛舸能說出這番話的心態,他分明是官場上最大的官,但把官場說的犀利,爾虞我詐,名目堂皇可不就是現在的朝堂。

這邊的蘇如玉也在怔然片刻後跟季然說:「原來如此,是奴家眼界淺了,本來也應如此,嵇康學士性情高潔,不懼生死,這樣一個人,是不會為了別人不懂他的琴而悲憤的。他死的時候彈他最喜歡的曲子,是因為知道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彈的出來了,他彈給自己聽的,不需要有知音,他一個人足以。」

季然看了她一眼,這個蘇如玉確實慧智蘭心。他只是說了一下他自己的看法,而他的看法異於常人,是非人類的,沒有想到蘇如玉給他美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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