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閣的姑娘也會為自己的未婚夫繡幾雙鞋墊當嫁妝。
季然也準備繡兩雙鞋墊,徐雁凜登山爬坡的更需要好一點兒的鞋墊。所以他也想讓張海鷗給他畫個樣子,季然給張海鷗描繪他的想法。
「兩條紅色的魚?吐著泡泡?這是個什麼說法?有什麼寓意嗎?」張海鷗一邊聽一邊奇怪的問。鞋墊上繡花草蝴蝶、喜鵲梅花是正常的,繡字的也正常,季然的為啥跟別人不一樣。
季然也不知道什麼寓意,他只是想要這樣的圖案。
李瑾等人也笑著給猜:「季然你是不是想吃魚了?等明兒咱就把養著的鯉魚燉了,不用等過年吃了。」
江川嘖了聲:「得過年吃啊,叫年年有餘啊。」
趙傳民嘿嘿笑了聲:「季然小同志,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徐雁凜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思想不純,果然他哈哈笑著說:「你們不知道有個詞叫『魚水之歡』嗎?」
張海鷗等姑娘追著他打,都不用徐雁凜出手了。
徐雁凜在他們幾個人的追打中,湊近季然輕咳了聲:「真的喜歡魚?想吃魚了還是?」
季然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沒有比趙傳民好到哪兒去,腦子裡現在都是魚跟水。
季然側了下身不接他的話。
張海鷗打完趙傳民,回來給季然設計劃稿,她畫的很漂亮,鞋墊是對稱的,於是她畫的是一對兒紅色的金魚,兩條魚首尾相銜接,口中吐了個泡泡,魚尾則輕卷,對著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張海鷗一看就是有藝術功底的人,她把兩條魚中間彎的弧度設計成了桃心形狀,畫完後春燕姐都連連說好看,說也要繡這麼一對兒魚。
呂荷愛看書,看著這個圖樣說:「我想起這個形狀的寓意來了!它除了我們常說的年年有餘,它還有另一種寓意,古人常以魚與鴻雁作為傳遞書信的信使,並以此將信札稱為魚書、鯉素、鴻書等等,這就是「魚雁傳情」典故的來歷;寄信時常把書信結成雙鯉形狀投遞,對,就是這個形狀,因而又有驛寄梅花、魚傳尺素之說。它是另一種紅線,締結兩人關係的橋樑,跟乞巧節的喜鵲有相同的屬性。」
張海鷗鼓掌:「還是我們才女有文化!趙傳民你學著點兒可以嗎?別整天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東西。」
滿腦子魚跟水的不止趙傳民一人,徐雁凜恍然大悟的咳了聲,朝季然眨眼,他沒文化,他語文不好,不知道魚原來有這樣的紅線作用。
魚非常好!
徐雁凜指著盆里養的兩條鯉魚一本正經的說:「好好養著,不准吃。」
趙傳民:「……」
晚上的時候,季然看到徐雁凜在拆一根紅線,他這幾天不知道在編什麼,跟他織毛衣似的,編了拆,拆了編,看見他來還藏著,大概是不好意思。這確實要藏著,要是讓趙傳民他們看到,得笑話他一年。
季然就當沒看見,他專心織他的坎肩,織完後繡鞋墊,鞋墊看上去很有難度,要用到頂針,錐子,他怕扎手就會很慢。
季然的毛衣坎肩織了一周,終於趕在春燕姐跟常老師婚禮前織完了。徐雁凜穿著在學校里顯擺了一圈就脫下來了,不捨得穿,要跟季然在正式婚禮的時候再穿。
春燕姐跟常老師的婚禮就在小學舉行的,小學白天是課堂,晚上就是他們知青點兒的住處,當初來的知青人數多,他們一起搭建的這個小學,有空餘的房子,常老師這些年也收拾出來了。
徐雁凜跟季然住最西邊,中間是教師跟趙傳民他們幾個人的房間,最東邊就是新房。
結婚前的前一天晚上,新房就開始裝扮起來了,紅綢子裁了很多,系在家具的門把手等地,窗欞、門、牆連同其他的房間也都貼上了紅囍字。
徐雁凜親手幫著剪的,多剪了很多,所以他把他跟季然的房間也貼了不少。
婚禮的那天,老天還給送來了禮物,下了一場小雪,飛飛揚揚的把來賀喜的賓客頭上都掛滿了雪,連同在院子裡站著等著拜堂的新郎新娘。
有嫌不吉利的村民在小聲的說著什麼,春燕姐跟常老師的結合,不算坦途,當年知青鬧的事,村民都有芥蒂,今日雖然成了,也有說閒話的。
「這日子下大雪不是好兆頭啊。」
「這新郎腿瘸著,能怎麼好?春燕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哎。」
季然聽了一會兒,默默看著徐雁凜頭上的雪花,上一個世界的時候,臨死前,他想多看一會兒的,但沒能實現,所以這會兒季然就一直看著他。
徐雁凜都被他看的有些眼熱了,他輕咳了聲:「我沒洗乾淨臉嗎?不能吧,我今天照了鏡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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