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雁凜還想再挽回下自己的形象,跟他說:「我真的只是噁心它們,我跟你說蛇我都不怕的,就我們住那深山老林里,蛇一抓一把,你等著我下次給你抓幾條看看。」
季然說:「好。」
徐雁凜嘖了聲:「你還真不害怕啊,不錯,趙傳民第一次看到帳篷頂上的蛇時下的差點兒尿褲子。」
這裡地處南方,深山裡面最不缺的就是蛇蟲,他們進山考察就是闖進了它們的地帶,有時候摸手電筒都要有個心理準備,摸到涼涼的東西也別怕,好在這邊蛇蟲大多是無毒的。
徐雁凜想這麼多是想起來第一次見季然的場景,那時候以為他被蛇咬了,嚇的哭呢,現在看來這個小孩有他不知道的一面,一點兒小口子會哭,可看上去又什麼都不怕,還挺奇怪的。
徐雁凜搖了下頭,把季然送回去了。
後面幾天又是日常的農忙,不再是輕快的算帳了。
季然採茶葉也沒有快到哪兒去,李二貴想挑他毛病,但想著他姐夫的話只得憋回去了,所以季然依舊天天拿5個工分。
張建輝也縱著他,不會再催著他什麼。
陳學抗議了幾次也不說了,因為季然也沒有吃多少飯,每頓飯就兩到三個窩窩頭,菜多的時候,他吃點兒菜,沒菜的時候就喝碗湯。
陳學有時候好奇的時候還問季然,他晚上餓著肚子能睡著覺嗎?
季然沒跟他說,他每天晚上都去幫徐雁凜謄抄數據,徐雁凜都給他開小灶了。紅薯窩窩頭、玉米窩窩頭管飽,水果有時候是西紅柿,大多數時候是黃瓜,偶爾還會給他撬開個罐頭,罐頭有兩種,牛肉跟黃桃。
所以他不餓的。
鄉村里日子一天天的過,一月又一月,有數不清的農活催著他們,采完茶葉采菸葉。茶葉采的時候瑣碎,知青們也叫苦連天,但等他們採摘菸葉的時候就說不出話來了,因為菸葉黏糊糊的,味道還不好聞,汗如雨下的時候都不能用手擦汗,一擦臉上都是粘稠的。
采完菸葉抱到平板車上,就渾身上下都是了。
系菸葉的時候也好不到哪兒去,在煙杆上綁上的過程,菸葉掃過大腿,下半截褲子都是煙油,季然晚上洗澡的時候多洗好幾遍,在石板上搓了又用手搓。
徐雁凜看他提著衣服聞,咳了聲:「這麼不喜歡聞煙味嗎?」
季然點了下頭,沒有給他面子,徐雁凜抽菸,他們知青點兒的幾個人都抽,還用工分換了好幾杆子烘好的菸葉在家裡牆上掛著,滿滿一牆,感覺要抽好幾年,這麼多煙抽完,身體會壞了吧,季然不太願意。
徐雁凜知道他不樂意,自己抽菸已經被他說好幾次了,但煙戒不了啊。
陳學他們這些日子也跟老知青點兒的人混熟了,說季然:「男人抽點兒煙怎麼了?不抽菸的就不是男人。」
他終於找到可以挖苦季然的話題了。
張建輝這種五好青年看到菸葉充足的時候也開始抽了呢。大隊長遞給他的煙他不能不接吧。
季然看著他們幾個吞雲吐霧,跟他們說:「抽菸有害健康。」
陳學哈哈大笑:「少爺,你下面毛是不是沒長齊,小孩子嗎?還是不是男人啊?」
季然離他們幾個遠點兒,不在意他的嘲笑,更何況他本來就是男的,就算□□功能有障礙,那也是。
再說每天晚上都一起洗澡,他有沒有毛他們看不見嗎?
徐雁凜看著季然背對著他們洗衣服的樣子,腦子不知道怎麼就想到季然站在岸上□□時的樣子了。季然現在明明衣著整齊,連鞋襪都穿的好好的,但他就是想到了月光全灑在他身上時的樣子,甚至開始想他到底有沒有長齊毛。
待意識到自己都想了些什麼時,徐雁凜狠狠的抽了一口煙,他跟耍流氓差不遠了吧?
想媳婦是正經的,但想別的就是耍流氓了,尤其是男的想男的,這要是真一起過日子被人知道了,得按照流氓罪抓起來。
徐雁凜臉色沉下來,他是連以後要犯的罪都想到了嗎?他是想要跟季然搞一塊兒嗎?
徐雁凜回去的路上也沒說話,但餘光不受控制的盯著季然,看到季然自然的拐彎到學校時,他臉色才好了一點兒。
洗完澡後也不過8點,陳學他們也來到了學校這個知青點兒這裡閒聊,季然懷疑他們是看中了牆上的煙,因為他們都是來捲菸的。
常老師在院子裡掛了一盞防風燈,這幾個人坐在學生上課的書桌上捲菸,小刀,本子紙齊全。
「金黃菸葉一搓,三寸白紙一卷,趕得上【牡丹】牌香菸了。」陳學一邊卷著一邊說,出口成章,感覺比上學時還用工。
趙長征已經卷好一個了,最後一道程序是粘菸捲,用口水,大概是卷了自己抽,不在意,卷完後深吸了一口氣跟陳學說:「這當然比【牡丹】強了,這可是沒有經過任何添加的香菸,後勁足,最重要的是,這是咱們自己采,自己烤出來的。我爹還想嘗嘗他兒子卷的煙呢,要不是沒法寄給他,我就給他寄點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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