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輝啊了聲,雖然這人他不認識,不是他們知青隊的,自己也不能賴他的工分啊。
季然能幹多少他們又不是不清楚。張建輝說:「干多少就是多少。我們知青隊有原則的。你乾的也會給你記工分的。」
徐雁凜看了他一眼笑了下:「小組長?還挺講原則。這次就把工分給他,誰讓我昨天弄傷了他的手,這是來幫他的。」
季然跟張建輝道:「二八分,我二分。」
他就割了兩壟。
看徐雁凜看他,季然跟他說:「我吃的少,實在不夠吃的還可以吃野菜。」
徐雁凜都樂了下,跟他點頭:「行,等著你吃野菜。」
他把褂子脫下來搭在肩上率先跟他朋友走了。張建輝還在後頭喊他:「哎,你叫什麼名字啊?你的工分我還沒有記呢?」
趙傳民回頭跟他說:「他叫趙傳民,記得記8個工分啊。」
徐雁凜罵了他一聲什麼,卻沒有較真,頭都沒有回的走了。
「行了,咱們也走吧,回去還得做飯呢,我都快餓死了。」陳學拖著腿往下走,張建輝看了他的成果,給他打分:「你也是五個公分。」
陳學嘴角抽了下:「行吧,少爺,咱們走!」
他都忘了早上搶季然洗乾淨的外套的事了,又喊著季然,這裡面他就能跟季然磕,其他的幾個要麼是陳宏明那種陰沉沉的狠人,要麼就是趙長征這種滑頭,張建輝不在他的考慮之內,男知青里他看出就季然比較好欺負,誰讓季然跟他每次都拿五個工分呢,也算是難兄難弟吧。
季然跟在他後面,看了下他衣領跟他說:「你晚上別忘了洗衣服。衣服後面已經髒了。」
陳學回頭瞪他,臉有點兒紅,因為前頭是張海鷗她們女知青,季然這個混蛋一點兒都不給他面子,虧自己剛才還把他當兄弟。
但實際上張海鷗她們沒有理會他的,都累了一天了。回去又是那種一鍋出來的飯,然後洗澡,洗衣服。
這次張建輝把手電筒打開了,季然拿著,他沒有再掉隊。
回來後眾人齊刷刷的躺在了涼蓆上,有氣無力的抱怨著。
陳學說:「明天下雨吧,我的腰真不行了。」
趙長征說他:「你可千萬別盼著,咱們房子漏,外面下大雨,我們下小雨。」
陳學也想起前幾天下雨的場景了,鬱悶的道:「你說這些村民為什麼就不給我們提供一個好一點兒的場所呢?這個破房子跟他們窩棚沒什麼兩樣。我聽說早年知青住他們家裡,現在為什麼不讓我們去了?」
陳宏明冷笑了聲:「就你這種好吃懶做的還是別做這種春秋大夢了,誰會請你到家裡當大爺啊。」
陳學被戳中了痛點,立刻把季然提出來了:「你們怎麼不說季然呢!他比我還差呢!他才是真的少爺呢!」
陳宏明輕曬一聲道:「你也說了,人家是真少爺。」
「你什麼意思?!哦,他是少爺就不用幹活了?憑什麼?!」陳學鬧了,拍床板說。
張建輝看了一眼他旁邊的季然,季然呼吸清淺,沒有一點兒起伏,他也確實閉著眼睛,仿佛聽不見似的,還真挺淡定的。
張建輝看陳學還要鬧無奈的說:「行了,別說了,這些話別在村里人面前說了,影響不好。他們畢竟跟我們不是一樣的,現在也不是早些年的知青下鄉了,咱們只做對得起自己的事就好。」
季然眼睫毛輕輕動了下,張建輝看的挺通透的,現在的集體制度不用幾年就取締了,人本性就是自私的。為自己幹活就是比為集體幹活好的。
趙長征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接他的話茬說:「組長,你也感覺到了是吧,我也覺得這裡的村民一點兒都不熱情,根本沒有之前知青前輩他們寫的那麼好,什麼淳樸憨厚的,啥也沒,今天說美名其曰來幫著我們割稻子,可工分都是算給他們的,他們看我們那眼神,你們注意到了吧?很鄙視。根本沒有同情心,我看他們都在等著看我們笑話。」
陳學看他這麼說立刻道:「是吧,你們都覺出來了吧!這些人特別無情。」
他爬起來說的,他旁邊的陳宏明煩躁的道:「你能別一驚一乍的行嗎?」
陳學鬱悶的說:「我這不是想跟那個少爺說一聲嗎?他就算是真少爺也別擺譜了,沒有人會同情他。聽見了沒,他們都很無情!別指望別人幫你幹活了!」
這是因為今天有人幫他割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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