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又跟季然說:「阿姨跟人家學了花樣,大麻花的。現在流行這種大麻花的,叫港台復古風,去年春晚就費翔,穿著大紅麻花毛衣唱那個《冬天裡的一把火》,太帥了。」
季然在腦海回想,233系統立刻給他調出了千禧年春晚費翔的照片,他看著那身大麻花紅色毛衣點頭:「嗯,是很好看。」
江未寒正想說『費翔跟季然不一個風格,季然穿白色好看的』,聽見他這話又咽回去了。
行吧,他還沒有見過季然穿紅色呢。
毛線已經纏完一圈了,季然手動確實比放在椅子上好使,這一圈纏完,季然又主動的換上了另一圈,這一看就是不想去寫作業,今天的作業里有語文。
江未寒下命令:「最後一圈,跟我去寫作業。」
周姨一聽他這話就明白了,笑了:「今天有語文作業是吧?語文啊,是挺難的。」
看季然看她,周姨繼續道:「它跟其他任何科目都不一樣,不跟數學一樣簡潔明了,有邏輯性,只要理清楚公式就能學好;而語文是感性的,涉及到了太多人文感情、環境、心情等諸多因素,是一門長期的、持之以恆、在生活中一點點積累的學科,所以不用著急。等你喜歡它的時候,就會覺得一切都豁然開朗了。那些詩詞那麼明艷,那些古文那麼灑脫,用乾脆利落的語言寫著世間最難的情感。」
周姨是語文老師,但這次她說的話卻不是施壓,不跟張老師那樣,所以季然跟她點頭:「好,我知道了。」
周姨把毛線球給江未寒:「你幫我纏著,我去給你們切水果,一邊吃著有靈感。」
她走後,江未寒接手她的工作,纏的就比她慢多了,季然把腿伸開,窩到江未寒腿下取暖,江未寒乾脆放下線給他捏,跟他說:「怎麼會喜歡這個呢?等考完試你隨意織。讓你織個夠。」
季然嗯了聲,他就喜歡幹這個。他跟著院長學的。
江未寒握了下他腳丫子:「還嗯?!」
江未寒沒有想到季然說『嗯』就真的織出來了。
他媽說學會了織麻花,但她織了一會兒就拆開,麻花不會了。
在旁邊看電視的季然在她去鄰居家李嬸討教的時候,給她接過來,等周姨回來的時候,他織出來一個麻花。
周姨震驚在原地。
自此季然就見縫插針的織毛衣,因為放暑假了,不用被逼著寫作業了,周姨去做飯,他就能織幾針。
江未寒現在也能在一邊給他纏毛線了,毛線圈掛在椅背上,他纏的並不快,因為老看季然,他好像在哪兒見過這樣的場景。
縫衣服?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江未寒頭跟炸開似的疼了下,他用手使勁拍了下,再睜開眼時季然正看著他,眼神跟看傻瓜一樣。
江未寒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頭就疼了那一下,他想追究下原因都找不到了。
季然問他:「你怎麼了?」
江未寒捏著有些昏沉的頭道:「沒事,剛才疼了下。」
他坐到季然旁邊,看著他織,季然已經把麻花毛衣織出兩個袖子來了。最麻煩的織完了,剩下的部分就簡單了,江未寒就看著他一針一針的勾,重複的花樣,有莫名的安撫功效,讓他什麼都不用想,那陣劇痛後的腦子也平復下來了。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也許是因為考完試了,江未寒不再阻止季然織毛衣,周姨看他是真喜歡也就由著他了。
季校長這幾天忙著放寒假的事,周姨就去採辦過年的東西。
今年過年就熱鬧了,有一個完整的家,在加上季然的生日也快到了。周姨準備辦的熱熱鬧鬧。
於是這件毛衣大部分是季然給織出來的。織出來的那天周姨把他夸的跟花一樣,正好隔壁的劉嬸來做客,周姨拿給她看:「我們家天才織的,就看了一遍花樣冊子織出來的。」
劉嬸也驚為天人:「那豈不是其他花樣他看看就會?我正好有一個樣式不會呢,讓天才給看看。」
季天才就坐在她們倆中間給她們倆織,三人背影很和諧。
劉嬸走的時候帶著羨慕的眼神,跟周姨在門口話家常:「這孩子手也太巧了,這要是個閨女就好了,正好嫁給你家兒子,哎吆~」
這都是什麼想法呢?!
江未寒手抖了下,牛奶要漫出來,他喊季然:「快喝一口。」季然非常聽話,忙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大口,嘴上都沾了一圈,江未寒抬手給他擦了,擦完季然沒什麼反應,還讓他喝:「我喝不完。」
江未寒把剩下的半杯喝了,牛奶什麼味他也沒有嘗出來,他無聲的磨了下牙,他心想,這真是折磨啊。
季然親手織的毛衣自己沒能穿上,因為太大了。
穿上後肩膀都撐不起來,心形領口把他鎖骨都露全了,有一種莫名的性感,江未寒給他把領口提上去。
跟他媽說:「這毛衣也太大了,都夠套他兩個人的了。」
周姨也前前後後的看了一遍,搖頭道:「我預估錯了,我以為麻花要預留出空間來呢,算了,季然脫下來吧,這件給未寒穿吧,正好第一件實驗品不太熟悉,織的不太好。阿姨再重新給你織,這幾天不忙了。」
真是親媽。
江未寒無力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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