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祁硯知又不得不承認, 他的確有想過利用這點讓蔣昭南對自己感到愧疚與虧欠,畢竟以前他就跟段遠說過, 要是真上床的話,一切都以蔣昭南舒服為主, 至於他自己是否爽到, 那都得建立在蔣昭南身心愉悅的基礎上。
所以對祁硯知來說,雖然他很想當攻,很想欣賞蔣昭南在他身下、因他而興奮的表情,但如果蔣昭南實在沒辦法接受的話, 祁硯知最後大概也會妥協。
只是妥協之前祁硯知必須得從蔣昭南身上拿點兒什麼,一個承諾也好, 一陣心疼也罷,祁硯知向來沒什麼安全感,為了不分開, 他只能一次次試探、一遍遍嘗試,爭取在蔣昭南看透他的本性之前,占據這人心臟空隙的大部分地方。
卑鄙麼?
當然很卑鄙。
可祁硯知沒有辦法, 一個人在黑暗裡獨行太久了, 如果這輩子都沒見過光明, 那他沒什麼好說的,活與不活都差不多。
但問題是他現在見過光了,而且光此刻就離他這麼近, 稍稍一伸手就夠著了,那他能允許光短暫地經過,又永遠地離開嗎?
是個人都不會吧。
那麼卑鄙就卑鄙吧,反正高尚者生來富足,所以什麼都不缺,只有像他這種心性足夠卑劣的人,才會死死抓住河流表面的最後一朵浮萍,因為那是唯一能救他命的東西。
「祁硯知。」
「祁硯知?」
「祁硯知!」
洶湧湍急的河流消失,水聲漸息,耳邊焦急的呼喚慢慢撞擊耳膜,祁硯知緩緩抬頭,眼前模糊到接近虛無的景象漸漸回歸分明,剎那間,那張第一眼就心動的俊臉在祁硯知的瞳孔里無限放大。
「怎……怎麼了?」祁硯知莫名覺得頭有點疼,勉強撐出一個微笑看向蔣昭南。
「你還問我怎麼了?我剛剛叫你那麼多次都沒反應!」蔣昭南一臉擔憂地捏上祁硯知的下巴左轉轉右轉轉,大有一種僅憑眼睛就要把祁硯知看明白的勢頭。
祁硯知怕再這麼近距離看下去,自己本來沒毛病都得被蔣昭南看出點兒毛病,於是他趕緊反握住蔣昭南的手掌,將他作亂的指尖包入手心。
「好了好了,別看了,我真的沒事。」祁硯知無奈地說。
「真沒事?」蔣昭南還是有點不信。
「真沒事。」祁硯知輕聲笑了一下,然後轉著眸子補充道,「就是突然有點頭疼,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為了儘快轉移蔣昭南的注意,祁硯知側頭看了眼二樓的方向說,「你不是想早點洗漱睡覺嗎?桌上那些碗我來收拾,你先去洗澡好不好?」
「不好。」蔣昭南滿臉嚴肅地望著祁硯知的側臉說,「頭疼得休息,你現在就坐在這兒不要動,等我把碗筷收拾好了再跟你好好談談。」
好好談談?
祁硯知心中一驚,這玩意兒可不興談啊!
「等等,蔣昭南。」祁硯知趕忙拉住蔣昭南手腕不許他走。
「什麼?」蔣昭南不解。
「我……我突然覺得頭不疼了。」祁硯知緊緊撫著額頭,儘量顯得不那麼心虛地說。
「哈?」蔣昭南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皺眉問,「怎麼突然就不疼了?」
「祁硯知,快點老實交代,你從哪句話開始誆我了。」
「不是。」祁硯知攥著蔣昭南的手腕一臉真誠地說,「我剛剛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只不過中間稍微……稍微開了個小玩笑,但我保證,至少現在我這頭是真不疼了。」
「而且不僅不疼—」
祁硯知「噌」的一下從椅子上起來,與已經站直的蔣昭南慢慢對視,「我現在也能差不多算得上生龍活虎吧,如果不信的話,蔣總要不要檢查一下?」
說罷祁硯知就笑著湊近蔣昭南耳邊,聲音蠱惑地說,「不但可以隨便摸,還能脫衣觀察噢。」
「怎麼樣蔣總,動心了嗎?」
祁硯知說完就朝蔣昭南的後頸瞥了一眼,果然跟他想的一樣,這人的身體就是比嘴更誠實,而且還不怎麼經逗,稍微撩撥一下就跟發燒似的,脖頸通紅一大片,簡直想不注意都難。
唉,有時候雖然覺得寫歌很有趣,但現在看來,明顯欺負正經人更有趣。
「行了,都有心情跟我開玩笑了,應該確實是沒什麼事了。」蔣昭南偏過頭,低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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