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拿。」
蔣昭南邊起身邊又從桌子上抽了張乾淨紙巾搭在祁硯知的傷口上,順著這麼自上而下的角度,蔣昭南還不放心地叮囑說,
「我就這麼拿瓶碘伏、拿個創口貼的功夫,你別又給自己整個傷口出來。」
祁硯知:「……」
如果我說這其實是意外,你信嗎?
但祁硯知只敢心裡這麼想,畢竟他知道這話如果說出來鐵定免不了蔣昭南一頓懷疑,所以索性表現得格外乖巧,蔣昭南說什麼他就應什麼,話語和眉眼間都流露著十足的真誠。
蔣昭南盯著看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問題,裝腔作勢地威脅一下就轉身走到了客廳的電視機櫃檯邊,然而這一段並不是很長的直線距離愣是被蔣昭南一步三回頭,硬生生走出了好幾百米遠的架勢。
對此祁硯知不得不坐直身體跟個犯錯誤的小孩兒似的,乖乖摁著傷口時不時朝蔣昭南微笑點頭。
蔣昭南見狀才勉強放下心來拉開電視櫃,開始在裡面唯一沒上鎖的箱子裡翻翻找找。
跟祁硯知說的一樣,裡面不僅有碘伏跟創口貼,箱子角落還有一小罐的棉球、紗布和鑷子,以及擺在旁邊不遠處的生理鹽水,看容量的話大概只剩下了一半不到。
與此同時蔣昭南還注意到箱子最靠右的地方還疊起了一大堆或盒裝或瓶裝的西藥,蔣昭南粗略瞄了一眼,包裝大多都是英文甚至是法語裡的專業術語,除了中間有幾盒常見的緩釋布洛芬以外,其他的蔣昭南就都不知道是拿來幹嘛的了。
於是蔣昭南留了個心眼兒,悄悄記下了其中幾盒空得最厲害的西藥名字,打算等過兩天讓饒朔幫忙找醫生問問。
然而說來也巧,正當蔣昭南盤算要不要再記幾盒沒拆封的西藥名字時,西褲口袋裡的電話響了。
來電顯示:「饒朔」。
蔣昭南心中一驚,生理鹽水跟碘伏之類的統統揣懷裡,左手提溜著棉球、創口貼,起身的瞬間就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摁開了接聽鍵。
「餵?」蔣昭南邊走邊說。
「蔣總,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饒朔的聲音顯得有點急。
蔣昭南聞言不禁想了想公司今天有沒有什麼重要的安排,但他在腦子裡過了好一會兒都沒覺得有什麼大事。
於是他問,「有什麼事嗎?」
說罷就差不多走到祁硯知面前蹲了下去。
蔣總,董姐說她那邊有急事找你,總經理也來了,說要跟你開個小會。」
「游嘉木?」蔣昭南往祁硯知手上倒生理鹽水的胳膊一頓。
董姐口中的「急事」蔣昭南差不多也算心裡有譜,無非還是跟霍易澤的去留有關,公司在到底簽不簽他這件事上已經討論過無數次了,但每次都以會議開到一半董姐跟游嘉木吵得不可開交作結。
說實在的,游嘉木的想法和蔣昭南差不多,都覺得霍易澤這人不靠譜不能簽,可董姐卻偏偏跟押寶似的非得賭霍易澤能短時間大爆,為此她還列了不少他可能會爆的原因。
諸如契合市場的外貌、會整活能吸粉的性格、科班出身受過專業表演培訓的演技……
當然,這些蔣昭南都覺得不是什麼能夠打動高層討論這麼久的原因,真正讓他有點動搖的是霍易澤的背景,之前資料都沒細寫,只說他父親也是業內人,一直在從事影視行業相關的工作。
當時蔣昭南沒細想,直到後來在某場討論會快結束的時候,董姐才終於透露了霍易澤的家庭背景。
一個影視界泰斗級導演的名字緩緩出現在了ppt的最後一頁,當時在場的幾位高層不禁呼吸一窒,這其中也包括坐在正對面直視屏幕的蔣昭南。
原因無他,實在是因為這位導演不僅拍出過眾多幾乎是家喻戶曉的作品,其私底下的生活作風更是一股「人間清流」,入行兢兢業業拍了二十多年電視劇。
現在退休回歸田園,每天不是逗貓遛狗就是澆肥種菜的,除了妻子去世得早沒留下個孩子以外,這大半輩子人生也算過得沒什麼遺憾。
所以面對這種情況,坐得離屏幕最近的陳興邦不禁「嘶」了一聲問,「這個霍易澤是朱導亡妻的孩子嗎?」
「……不是。」董姐還算答得很快,但語氣也有明顯的一絲不忍。
「不會吧!」坐在蔣昭南旁邊準備大辯特辯的游嘉木不禁訝異地睜圓了眼,手上勾畫的同時嘴裡還不停念叨,「這這這……這算下來霍易澤出生的時候,朱導的髮妻可還沒去世啊!」
「對。」
董姐慢慢坐下來翻開手上的資料說,「霍易澤是朱導的私,對外沒有向任何人公開過他們的關係,朱導托我簽霍易澤的時候順便幫他改改年齡,等時機一到就讓他認祖歸宗。」
「認個屁啊認!」游嘉木聽罷直接拿起文件就往桌上「啪」的一摔,氣得轉椅子起身大喊道,「年輕的時候出軌,老了又想著扶私生子上位,怎麼什麼便宜都讓他這個狗東西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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