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兒做吊墜的玉是之前送他那堆怪杯子的朋友幫忙找的,這事兒說來也巧,大概搞藝術的都有些門道,比如他那位朋友就知道好幾個專門做玉石生意的老闆,料子直接在人廠子裡找,不僅保質還不會被宰。
「要那種頂好的色澤,顏色偏白但不能是紙一樣的死白,必須獨特但不能另類,要帶出去不顯眼但又不能顯得廉價。」
這位朋友時至今日都還記得蔣昭南那條微信語音到底說的是什麼,如果拿幾個字總結下來就是「既要又要,特別難找」,然而就是這麼難找都還給他找到了。
蔣昭南很滿意這朋友找到的那塊兒「神仙玉」,於是大手一揮不僅轉了買玉的錢,還順手給他發了一個大紅包當做辛苦費。
由於這辛苦費稍稍有些豐厚,再加上先前送的喬遷禮物蔣昭南看起來不是很滿意,於是這朋友也一拍腦袋當即決定設計並監工完成吊墜的製作。
因為蔣昭南對玉石這玩意兒一竅不通,他所想的不過就是找塊兒玉串上廟裡的紅繩戴在祁硯知身上。
當然一開始蔣昭南也沒想好到底把那塊兒玉做成什麼,但後來看到繩子大概半米長,不能補一截也不能剪分毫,比來比去似乎也只有做成吊墜戴在脖子上才比較合適。
定好了做什麼,接下來就是畫圖紙雕刻,蔣昭南那朋友拍著胸脯再三保證決不放飛自我,對此蔣昭南理所當然地否決掉了這個不靠譜的提議,但當後來眼看蔣昭南仍持懷疑態度,朋友還有模有樣地寫了份保證書,簽字蓋章一應俱全。
不僅如此,他還連夜用郵件傳了份自己的設計初稿,都是些「福祿壽」之類較為吉祥的神仙形象,這下蔣昭南才勉強同意讓他「大展身手」。
過了大概三四天,蔣昭南約好要去祁硯知家先把國外淘的一些易碎品搬過去,正巧上午工作間隙那朋友給他打電話說吊墜已經寄到了他公司,於是蔣昭南就趁著午休時分跑南邊那條街的快遞站取了東西。
出乎意料的是,那吊墜上刻的既不是福祿壽,也不是他最開始提出的用祁硯知的羊生肖形象。
而是觀音,頭戴寶冠,身披天衣,左手持瑞瓶,右手灑淨蓮的,
觀音。
蔣昭南拿到這條吊墜的時候還挺詫異,畢竟高一回家每天都能看到姜女士打開電視準時播放《西遊記》,那會兒他每每站在樓梯上往下望的時候,電視屏幕幾乎都會一次不落地重複孫悟空找觀音菩薩幫忙那幾集。
因為重合頻率高得有些過分,蔣昭南實在好奇姜女士為什麼偏偏就喜歡那個片段,姜女士則在喝茶的間隙里慢慢說,
「因為觀音看起來最純潔也最無私,它在乎眾生也關心眾生,是目前所有神仙里最愛人也最像人的一個。」
純潔無私,愛人也像人。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起這句話,蔣昭南就覺得這玩意兒和祁硯知很配,正好這玉白又襯氣色,換作別人可能還壓不住,戴在祁硯知脖子上就剛剛好。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不錯,這吊墜掛在你脖子上就是好看。」
蔣昭南拉著祁硯知胳膊讓他正面背面統統轉了一道身,祁硯知依著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差沒把紅繩子提起來挨著瞧一圈了。
祁硯知對此不禁哭笑不得,無奈道,「看這麼久也該看夠了吧,你東西還放在門外等著收拾呢。」
「我知道。」蔣昭南鬆手稍稍抬了抬眼注視祁硯知的面龐說,「那些搬進門就好了,晚上我還會來一趟,到時候我再收拾。」
「而且啊,」蔣昭南歪了歪腦袋,挑著眉笑道,「就沖這張臉,我怎麼也看不夠。」
「喲,我們向來不解風情的蔣總什麼時候學會說這些了。」
祁硯知說罷就不自覺將桃花樣的眼睛笑得更彎了些,站直的身體放鬆下來,輕輕朝蔣昭南那頭移了移。
蔣昭南見狀散漫站定,任祁硯知開始用指尖在他胸口打圈。
力度小得跟貓撓似的,調情都不得勁兒,蔣昭南就微微朝祁硯知那頭移了移,給他手腕尋個支點。
不僅如此,蔣昭南還邊移邊懶散地「嗤」了一聲,雙手插在兜里輕慢道,
「就這點兒東西還用得著學,簡單看一遍就無師自通了。」
「看一遍?」祁硯知聞言稍稍愣了一下,隨後勾唇很自然地問,「你這些天都在看什麼東西?」
蔣昭南聽罷心說不妙,趕緊打著哈哈準備糊弄過去,「就是一些公司藝人演過的影視片段,你也知道娛樂公司需要對藝人的能力有個精準定位,很多他們演過的電視情節都會成為我們開會的參考重點。」
「剛好最近有個男藝人正打算參加某個演技類的綜藝,我覺得可行,就稍微看了看他以前演過的偶像劇……」
「噢—」祁硯知收回了指尖將雙手插回自己的腰間,含混笑道,「原來是偶像劇啊,我還以為是另一種類型的劇。」
「另一種類型?」
這下換蔣昭南不解了,他輕輕擰了擰眉,疑惑問,「什麼類型?」
「你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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