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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沒有惡意,祁硯知懶得追究到底,於是就打算問這其中最後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要救我?」

「因為我想和你做朋友。」

回答得太快也太突然,祁硯知完全沒想過會是這種可能,一時間竟愣在了原地。

祁硯知很想問為什麼,可剛剛他自己已經決定將前面那個視為最後一個問題,於是靜靜等心中各種上涌的情緒漸漸平息後,祁硯知鬆開胳膊朝對方瞥去極沉的一眼,緩慢道,

「你再說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段遠,」段遠見狀先投以一個輕鬆的笑,轉而再次認真道,

「我想和你做朋友。」

不會背叛的好朋友。

第65章

段遠將自己與祁硯知的相識以及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裡祁硯知的狀態, 都在某天的電話里事無巨細地跟蔣昭南說了一遍。

時值夜晚剛回家打開電腦,蔣昭南為此特地放下工作默默聽段遠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好幾個小時。

本想著應該只是簡單聽會兒故事,卻沒想到這故事越聽越沉默, 此前第一次從資料上看到祁硯知那堆光輝成就時,蔣昭南只以為他在音樂方面如此驚人的天賦會使日子過得格外順遂, 卻不成想這二十多年的成長經歷竟如此坎坷。

甚至……

段遠說他知道的不過也就是些表面東西,祁硯知現在已經能做到風平浪靜地講出來, 可那些真實發生過的,烙在祁硯知身上不可磨滅的印記, 似乎都被他徹底埋藏在記憶深處, 這輩子都很難將它們平靜傾訴。

蔣昭南不知道該怎樣描述自己聽到這些事情的心情,因為始終站在一個第三方的視角,通過段遠寥寥幾句概括性的陳述,蔣昭南並不能全然地了解祁硯知過去複雜而又痛苦的處境。

但哪怕是這樣, 蔣昭南也能感覺到祁硯知的糾結、悲傷與憎惡。

所以與段遠通電話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蔣昭南坐在房間正對樓下風景的窗戶前, 盯著街邊那棵被秋風吹拂的銀杏,靜靜陷入了沉默。

「就是這樣了,我對祁哥這些年的了解大概也只有這麼多了。」

電話那頭, 段遠講完了一長串祁硯知近五年來經歷過的大事小事,包括校園生活和工作環境,其實都比初入大學受針對那會兒好很多了, 但近幾年也的確免不了日常一些瑣碎的破事發生。

不過一般來講祁硯知都只管創作, 需要與人交涉或是對外宣傳之類的任務統統都交由段遠負責。

遠離人群, 脫離世俗,不得不說,祁硯知這些年的情緒實在穩定了不少。

「謝謝你, 段遠。」

蔣昭南落下的這句話格外真誠,段遠聽得稍稍有些懵,而後反應過來笑著回道,「別謝我啊,我就是個聊閒天的,講這些東西的目的無非就是希望你能跟祁哥走得再長遠些。」

「祁哥這人其實很慢熱的,我當年跟他做朋友還是經歷了很多考驗,花了很多時間,才勉強讓他重新願意相信別人。」

「……我明白。」蔣昭南輕聲說。

「嗯,」段遠繼續補充道,「祁哥屬於那種看起來不近人情,但實際上心地非常善良甚至於有點單純的類型,說出來你可能還不信,有一次……」

「我信。」

聲音不大,卻很堅定。

「嘶,」段遠忍不住抽著氣笑出了聲,打趣道,「我之前還說祁哥是戀愛腦,遇著喜歡的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揣兜里,現在看來蔣總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啊,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全給肯定了。」

「他……是戀愛腦?」聽到這個詞,蔣昭南憋不住抽了抽嘴角。

「不然呢?」

段遠說得毫不猶豫,「面對『蔣昭南』這三個字毫無抵抗力,不僅沒骨氣地放棄了自己前二十五年所有的行為原則,還變本加厲地把對方的喜怒哀樂當作自己的研究對象。」

「就這勁兒頭我也只在他必須要趕在違約前完成新曲製作的時候見過啊。」

好精準又奇特的形容,蔣昭南稍微想了想,似乎還真是這樣。

把戀愛當成一種研究,這事兒估計也就只有祁硯知幹得出來。

蔣昭南在想事情,電話這頭慢慢沒了動靜,段遠稍稍等了會兒,蔣昭南這邊依然沒什麼回應,於是段遠忽然開口問,「那蔣總你還聽不聽祁哥做過的一些好人好事,比如他每年都會匿名給山區兒童捐一大筆錢,或是以『Q』的名義招募愛心人士救助流浪貓狗之類的。」

「想聽。」蔣昭南立刻誠實地回答道,

「但更想讓他親口告訴我。」

這下段遠犯了難,摸著後腦勺說,「蔣總,你還別說,這事兒可能還真有點難。」

「……我知道。」

「但我會做到,」蔣昭南捏緊了手機,目光投向那棵仍然在風中輕晃的銀杏,沉而緩地說,「他也會做到。」

堅定得有些過分了,電話那頭的段遠因著這句「他也會做到」不禁眼眶一熱,差點趁著此刻陽台的夜色無端落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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