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遠喝得懵,祁硯知也喝得有點懵, 剛交完錢讓大師看了個樓盤圖,再結合祁硯知自己的生辰八字算出了個既利事業又利婚姻的吉利數字, 然後下一秒段遠莫名其妙就被大師摁凳子上算起了運勢。
這地兒是段遠他大姨給他推薦的, 從他爸媽到他自己從來都只來這兒找人看風水,別的像什麼算姻緣算事業算財運之類的,段遠從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角度鄭重表示,搞神鬼之說迷信那套皆不可取, 只有相信科學才能成功走上正道。
然後那個晚上段遠就被大師成功算完了近十年以來包括婚姻、包括事業、甚至包括他家那條已經結紮的臘腸狗的愛情運勢。
怎麼說呢,可能是來的時候酒喝得比較急, 後面酒勁兒上頭導致腦子轉得比平時慢,所以那大師擰著眉毛跟段遠嘮叨一大堆聽不懂的星座羅盤時,他竟也沒有急著用「科學幸福你我他, 當好社會主義接班人」那套進行反駁。
反正那大師也沒收錢,段遠就當聽科普性質的免費講座一樣,安靜且耐心地聽完了……
放屁!
要不是祁硯知當時在旁邊拉著他, 段遠早特麼把那胡說八道的臭神棍給按地上揍個百八十頓了。
原因無他, 實在是因為這傢伙從頭到尾嘴裡就沒一句好話, 段遠跟當樂子似的問他感情如何,這神棍說不順,然後問有多不順, 這神棍說如果追女孩兒那就蹉跎幾年追求數遍,然後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白浪費好幾年精力與光陰。
說完了追女孩兒,神棍又繼續說追男孩兒,這次逼逼叨叨的比追女孩兒那個假設多得多,段遠沒功夫耐著性子仔細聽,總之就一句話,他這輩子說白了就一個孤獨終老天煞孤星命,沒兒沒女的,到最後還不如就跟男的在一起。
坐一旁醒酒的祁硯知邊聽邊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後面攔著不讓段遠動手的時候還忍不住笑了老半天,然後躺地上護住關鍵部位的大師不禁抬頭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地說了一句,「笑什麼,你命還不如他。」
本想著能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同時順便吃瓜的祁硯知:「……」
得,這瓜算是吃到自己頭上來了。
至於躺地上的這個不會說話還硬要給人算命的二貨,
要不還是放手讓段遠打死算了?
不過幸好這二貨雖然不怎麼會說話,但好歹也算有點眼力見兒,就算被段遠追著跑半天也愣是沒把算命的主意打到祁硯知身上,可惜作為倒霉蛋本蛋,段遠這小子可就沒那麼好運了。
不僅在追逐的過程中被迫聽完他近十年「事業愛情雙悲催,財運方面更是壞上加壞」,尤其日常運勢,段遠簡直苦笑不得,因為那還是第二天這臭神棍跟他大姨要來了他的微信,然後特意用微信告訴他,
「小事少出門,大事別出門,如果有條件的話儘量幹個線上工作,不然就出門的時候找個人陪著,否則就沖這個衰神命,估計五年內必有一場大災大禍。」
「要不是因為你大姨是我這兒的老客戶,每個月都要來找我算子女算財運,我才在看見你印堂發黑之際,免費追著給你講點兒掏心窩子話。」
「說真的,一般人我還不樂意救他,結果你還不領情,簡直就是好心當做驢肝肺啊!」
說實話,如果這臭神棍說的這些話只針對他的感情或者事業,那段遠只會把他的微信拉黑刪除一條龍服務,可問題是這傢伙已經把範圍擴展到了他的日常生活,甚至還威脅到了他的生命,這放誰身上不急得想查個黃曆看看今天到底是個什麼鬼日子。
秉承著「好事兒自己留著,壞事兒朋友擔著」的無恥理念,段遠最終決定把這條聊天記錄一鍵轉發給他的「好朋友」祁硯知,果不其然,半小時過後,祁硯知打電話罵完他這個神經病沒幾分鐘就問他要不要換工作。
因為段遠的擔憂並不是空穴來風,他這段時間的確哪兒哪兒都不順,追女朋友沒追到,找工作又被迫進了家再過倆月就得跑路的皮包公司,平時生活更是點兒背到家了,吃飯被服務員坑,逛商場被銷售坑,甚至租個房子也能被中介大坑特坑。
有時候段遠自己都感覺自己是個行走的大坑,就那種時不時被人踩兩腳還嫌路不平特晦氣的倒霉大坑。
剛好那段時間祁硯知還缺一個執行經紀,主要負責對接他影視劇OST相關的音樂合作,工作量一般,工作內容也不算很難。
無非就根據祁硯知的檔期和音樂風格對接一下來找他的劇方,如果合適就接,不合適就婉拒,只要情商高點兒不得罪人,一切就萬事大吉。
本來這工作其實也可有可無,但祁硯知在選經紀人方面擁有絕對的話語權,留不留這個工作或者這個工作究竟給誰都能由祁硯知自己決定。
當然,願不願意接受這個工作,主動權仍然在段遠手上。
於是段遠就跟死馬當活馬醫一樣問了那個差點兒被他打得鼻青臉腫的臭神棍:
「大師,我換一份經紀人的工作能否破局?」
「外加一句,上次的事兒是我對不住您,等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我願意出雙倍的醫藥費。」
三天以後,大師回了消息: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有悔改之心,下次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你的雙倍醫藥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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