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女士對他這個理由表示極大的不滿,「明知道每次開會都不能按時結束,就算結束了也得被拉去應酬,那為什麼這次就不能提前說好,白讓我跟昭南在家裡等這麼久。」
眼見姜女士越說越氣,蔣令節只好揮手叫離管家撫著姜女士的肩膀將其往裡帶,
「今天工作太忙屬實是忘了這茬兒,不過開會開一半兒倒是想起了這事,後來就讓助手幫忙提醒了那幾個經常扯皮的老油條,這才沒耽誤太久。」
「行吧,」今天兒子在家,姜女士懶得跟蔣令節置氣,於是擺擺手叫保姆帶蔣昭南去二樓餐廳吃飯。
蔣昭南原還坐在沙發對面的黃花梨椅子上喝茶,他聽見了蔣令節到家的動靜也沒反應,只從管家手裡拿過手機翻翻有沒有什麼新消息。
很明顯,沒消息,就連條工作信息都沒有。
於是蔣昭南認命地將手機塞回褲子口袋,並在其中一個保姆的再三提醒下,不情不願地往二樓餐廳里走。
蔣令節公司總部設在美國,英國也有一家分公司,更別說他人還在美國久居過好幾年,了解過不少外國文化,但相較而言蔣令節還是更喜歡國內環境與傳統氛圍。
於是這棟別墅上上下下都是標準的中式與新中式風格,尤其二樓常待的餐廳,一張黑檀木材質的大圓桌,底下配小葉紫檀製成的餐椅,蔣令節坐主座,姜女士居左。
蔣昭南上樓走進餐廳看到五六年前熟悉的布置,自覺避開蔣令節打量的目光慢慢走向自己曾經的位置。
「幾年沒見,連招呼都不知道打了?」低沉且處處充滿威壓的聲音慢慢傳到蔣昭南耳邊。
蔣昭南聞言稍稍愣了愣,然而很快他便輕聲笑了一下,隨手抽開自己面前的餐椅順勢坐下,胳膊則撐在桌上支著腦袋混不吝地說,
「這哪兒能啊,蔣總娛樂圈的生意做得好,名下產業又這麼多,我一個初來乍到的新人見到蔣總怎麼敢不打招呼?」
「蔣昭南!」蔣令節擰起眉毛神色慍怒拍桌子大吼道,「你還知道你姓蔣嗎?這是家宴,該說什麼做什麼還用得著我重新教你嗎?!」
蔣令節發怒的動靜把正在上菜的保姆都給嚇了一跳,蔣昭南只需一眼就知道她是新來的了,因為真正在這個家待夠十多年的「老人」早就見怪不怪了,吃飯吃著吃著就罵起來甚至是打起來實在有點太常見了。
十多年來人都沒換過,罵的花樣也就那些,無非曾經的獅王老了,現在爪牙漸鋒的小獅子試圖挑戰它的統治地位罷了。
放人類世界本該因血緣關係緊密聯繫在一起的父子,卻偏偏要學動物世界弱肉強食那套,不是你把我搞死吃我肉喝我血,就是我把你咬斷氣剜你心啖你骨。
擱以前蔣昭南可能還會感到害怕,怕傷怕死,怕活生生被這頭獅王折磨得不成人形,可現在不一樣了,獅王不再毫無弱點,而他,也不再毫無優勢。
於是蔣昭南只挑了挑眉無所謂地道,「蔣總要是有這份兒閒心的話,重新教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這回……」
蔣昭南抬眼向蔣令節看過去,慢慢勾唇邪氣地笑了笑,略帶著幾分挑釁地說,「我不學。」
「砰」的一聲,一根筷子立刻重重地砸在了蔣昭南的眉骨邊,這角度極其刁鑽,因為如果再偏幾厘,筷子的尖端可能就會戳中蔣昭南的眼球。
但很顯然的是,始作俑者幾乎完全沒有考慮這一點,因為此刻他正憤怒地起身打算將第二根筷子狠狠朝蔣昭南臉上扔過去。
蔣昭南見狀冷笑一聲,手中攥緊剛從他臉邊掉落的筷子嘶喊道,「你他媽敢再扔一下試試?!」
興許這輩子從沒有人用這種語氣威脅過他,蔣令節一時沒反應過來還真愣在了原地,眼見蔣昭南甩開筷子擲在桌上打碎了一個瓷盤,蔣令節這才怒不可遏起來:
「你剛剛說什麼?有本事就給老子再說一遍!」
「說一遍?」蔣昭南覺得可笑,視線緊緊盯著蔣令節的眼睛步步緊逼道,「說百遍、千遍、萬遍都行,畢竟你都老成這樣了,年紀大耳朵不好使也正常。」
「你!」蔣令節氣得渾身發抖,抓在手裡的筷子又有要扔出去的架勢。
蔣昭南見狀則顯得十分氣定神閒,「別的不說,蔣令節,你只要敢把它扔過來,我就敢讓你後悔一輩子。」
「好大的口氣!」話雖這麼說,蔣令節卻的確把筷子放在了桌上抬頭睨他,「我倒要看看你手上到底有什麼籌碼,膽子大到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算不上什麼籌碼,」蔣昭南輕鬆笑道,「不過就一點兒談判用得著的底牌而已,跟你這種奸商對峙,我當然也得準備好退路啊。」
蔣令節聞言差不多是咬牙切齒地回道,「你小子好的東西不學,罵人的話倒是一套又一套,看來這幾年在國外算是徹底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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