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凌穗歲出場時,情況又有所不同。
雖然她是第一次來坎城,今年沒享受到清場的待遇,但電影節的媒體記者對她非常熱情。幾乎是她走到哪裡,閃光燈和快門聲就跟到哪裡。
凌穗歲長得漂亮,是能夠建立在所有審美體系下的共識。不過她吸引鏡頭的原因,可不止是視覺美貌這麼簡單。
光看凌穗歲的兩部待上映電影存貨,就能看出她在藝術和商業電影領域展開的事業版圖。
《大俠無憂》已經入圍了坎城主競賽,《美人與猛獸》是迪蘭德的真人公主大ip,演員想要達成一項都很困難,但她才二十七歲,就已經把兩項都握在了手裡。
她今年在坎城會有什麼收穫,她的未來會如何發展?這部在三年前靠歷史戰爭電影,在海外市場留下姓名的華國女演員,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國際巨星」嗎?
被許多人看好,同時也承載著許多注視和壓力的凌穗歲,在紅毯上狀態如常。
同樣都是這塊紅色的布,她也沒覺得和內娛有什麼差別。不都是保持微笑,和兩邊的攝像師打幾個招呼,小幅度揮揮手嗎?
因為紅毯上人多,她不自覺加快了腳步,攝像師卻都在叫她的名字,想讓她走慢點。
雖然坎城沒有為她清場,但當現場的人都圍著她拍照,她的前後左右都不會出現亂入的路人時,實際效果也就和官方清場差不多了。
裴學海邊走邊說:「你下次來,他們會讓你單獨走的。」
「下次再說吧。」凌穗歲回話的態度很隨意,「得有作品才來啊。」
不然她大老遠跑來當產品展示架,也是挺辛苦的。
裴學海笑了笑。據他所知,這兩年有不少沖獎電影都找過凌穗歲,可惜她心氣高,一個都沒看上。
還有幾個老朋友和他吐槽,說這個年輕人實在太不像話了,她竟然會對劇本指手畫腳!
你要說她亂改吧,她改得好像也還可以。但這些老導演們已經習慣了將自己的意志貫徹到整個劇組,他們在藝術創作上非常堅持自己的看法。
巧了,凌穗歲也很堅持。雙方都很有主見,不談崩才不正常。
「等大俠無憂上映就好了。」裴學海樂呵呵地說,「在這部作品問世後,他們就會心平氣和地聽你說話了。演員想立住腳,還是得靠好作品。」
凌穗歲笑道:「您這是誇我,還是夸您自己啊?」
裴學海用笑聲回應,此時沒有回答。
即使隔著六小時的時差,內娛營銷號依然積極搬運著坎城紅毯的照片。
熱搜上又掀起了一輪關於誰最美、誰的衣服最好看、誰紅毯待遇最好的討論,倍受期待的電影《大俠無憂》也被反覆提及。網友們人在內地衝浪,魂卻恨不得飛到坎城電影節,去首映會上一探究竟。
凌穗歲並沒有關注社交平台的討論,她很忙,坎城的活動不僅是走紅毯而已。
而且,她感覺自己的心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支撐著她以女明星的體面出席社交場合,另一半裝滿了關於電影的內容,她緊張又期待,忐忑又不安。
該來的還是會來,當演員們坐在放映廳的座位上,等待《大俠無憂》播出時,季照瑩發現自己手心都是汗。
她再去摸凌穗歲的手——好嘛,她的表情看起來那麼淡定,生理反應和她差不多!
「我相信會有導演主動放棄了。」季照瑩艱難地咽了咽,「我在成片的戲份可能還不到十分鐘,就緊張得手腳發抖……我也不是沒見過大世面啊!」
現場坐滿了,雖然看不到評委的具體位置,但應該就在她們附近。
黑暗會放大內心的負面情緒,凌穗歲想拉住季照瑩的手安慰她,但她現在的心跳太快了。兩人的手握在一起,估計只會更緊張。
她悄悄地深呼吸,等待電影開場。
先是一段空鏡,然後是穿著麻衣的俠客以輕功的方式出場。她在林間穿梭跳躍,在水上健步如飛,她就像一陣自由的風,以這般輕盈的方式拂過觀眾心靈的湖面。
下山後,她背著一把劍趕路。俠客是個熱心腸,沿途遇到被地痞流氓欺負的老人家,她會用劍趕走對方。她的劍術非常高超,哪怕劍不出鞘,依然能打得對方落荒而逃。
即使老人家不領她的情,不向她道謝,俠客也不介意。她繼續往前走,路上還和穿肚兜的小孩交了朋友——也只有小孩不會對她退避三舍。
通過他們的談話,觀眾才得知她的名字,原來俠客叫無憂。
無憂從前住在山上,現在下山來尋親。她只知道親人住在京城,她就來了。
但京城可不是一般地方,是天子腳下,進出管理都很嚴格。從山裡出來,按法律屬於黑戶的無憂沒法走正常流程,不過沒關係,京城的小吏是很友善的。
即使他眯著眼睛看無憂,目光在她身上流連打量,眼珠子轉個不停,還去拉她的手,但當他摸到無憂手上厚厚的繭,看到她乾淨的指甲,白淨的面龐和身後的劍,他的眼神瞬間清明,態度也變得友善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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