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正常,畢竟她不能要求看劇的觀眾也對《桃花灼灼》有那麼深的感情。就算這是全體主創的心血,也不過是觀眾們茶餘飯後的消遣。
凌穗歲只能嘆息著,記下這個教訓。以後她不會再拍平台自製劇了,原創劇本也好,改編劇本也罷,版權還是要握在自己手裡,才是最安全的。
因為這件事,她這幾天的情緒都有點低沉。
凌菲發現這點後,決定和她談談。
她說:「明明你的事業發展勁頭很不錯,每年都會走上新的台階,但你依然有很多煩惱。」
「是啊。」凌穗歲承認這一點,「可能是因為隨著我站得越高,想要的東西也越來越多吧。人的欲望是永無止境的,憂愁往往來源於與現階段能力不匹配的願望,而產生的心理落差。」
前段時間她還在讀劇本,這會就成了照鏡子。
小透明時期想紅,圈內有姓名之後想擁有代表作,成為頂流後想擁有更多的選擇權。等自己能挑劇本,能組局造餅,能和裴學海這樣的導演共同創作了,又希望認可的好演員能被善待,也能保護好自己演過的角色。
凌菲:「看來你想得很通透,不用我再安慰你了。我和你爸爸從小都要強,才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我們不會勸你放慢腳步,或者享受當下。」
「逆境是強者與普通人的分水嶺,既然註定不能一帆風順,那我祝你勇往直前,得償所願。」
很好,不愧是凌菲女士。
凌穗歲點頭應下,對這個始終高歌猛進的家庭多了幾分認同感。
她的假期一直到二月底,直到三月初才陸續有新的工作。《只有月亮經過》的開機時間定了,就在四月中,預計五月底殺青,拍攝周期一個半月。
《瑤台錄》那邊暫定的是八月,中間有兩個月左右的空隙。凌穗歲對這個安排挺滿意的,她可以無縫進組,但沒必要,多一點緩衝時間有助於她調整到最佳狀態。
月亮電影的劇情很簡單,比起電視劇組厚厚一沓,重得像塊磚的劇本,月亮的劇本用文件袋就能裝下。
凌穗歲二月中旬就在研究劇本,寫人物小傳了。郝仁問她不是還在休假嗎,凌穗歲很真誠地回答,她每天只看四個小時的劇本,已經是非常放鬆的休閒狀態了。
真讓她徹底放空,完全不思考和表演相關的事情,凌穗歲反而覺得不自在。哪怕是凌菲帶她去露營釣魚,她都要帶上平板,緩存這幾年的電影佳作。
不管是對著平靜的湖面,還是她獨處時拼的積木,她都會不自覺地發散思維,並從靈光一閃中捕捉到關於待拍劇的些許思路,並迅速打開備忘錄記下來。
凌菲說,她可真是被這些角色醃入味了。
「還行。」凌穗歲的自我評價是這樣,「至少我還分得清戲裡戲外,不到出不了戲的程度。老有人說什麼演員都是不瘋魔不成活,我是既想體驗,又有點害怕。」
凌菲搖頭:「沒有任何科學研究能證明藝術創作和精神缺陷的必然關聯。我認為清醒的大腦才能支撐你的表演進行下去。」
凌穗歲深以為然。演戲不是代入就夠了,太過沉浸於主觀視角,所呈現的角色樣貌必然帶有演員本人濃重的個人色彩,這不是好事。
《只有月亮經過》的電影劇本很短,凌穗歲邊休息邊研究,沒花多少時間就搞定了。
這次她扮演的角色名為喬欣彤,人設是充滿魅力的豪門繼承人。她接手了公司的重點項目,對外招標時遇到了她的前男友,林佑謙。
比分手後在工作場合重逢更尷尬的是,在場的前任還不止一個。
沒辦法,誰叫喬欣彤換男朋友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香江精英們的圈子又不大,可不就撞上了。
兩位前男友相見,在生意和感情上都是對手。喬欣彤不僅沒有「該選誰」的糾結,反而熱衷於拱火看熱鬧,表面上是撩撥調情,實則試探對方的底線,為自家公司在合作中謀取最大利益。
「很符合觀眾想像的高端商戰。」
這是凌穗歲的評價。在這個劇本中,編劇堆砌了很多金融市場上的專業操作,商戰劇情宛如坐過山車般極限反轉。
要說邏輯上的漏洞,那肯定有一些。畢竟電影時長有限,主線又是男女主在感情上的極限拉扯,所以有些商戰情節進度太快,略顯浮誇。
但話說回來,觀眾買票看電影,又不是為了學習專業知識,只要情緒體驗到位,細節可以忽略不計。
劇本短,人物介紹短,凌穗歲對角色的分析卻寫得更多了。
對她來說,每個角色都是非常立體的形象,劇本描述的部分變少,意味著她要用想像和推理補齊的部分變多了,這方面留給演員自由發揮的空間很大,對她是新的挑戰。
凌穗歲絕不會因為演商業片就放低對自己的演技要求,就算人設留給她的演技天花板有限,她也要保證百分百擠壓到了邊界。
最讓凌穗歲滿意的,還是喬欣彤在事業和感情上的雙重高位。這導演和編劇能處,說「渣女」就是真渣女,絕對不摻任何一點溫柔賢惠有苦衷的水分,還得是港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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