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儘量幫他們省著花了。
儘量不增加倆孩子身上的負擔。
與其把錢花在護工身上,還不如省著一點,讓棠韻、棠俊能少花點錢就少花點錢,手裡多存點,以後萬一什麼的,自己還拿得出來。
她和棠父這輩子為人父母,沒為倆孩子創造好的生活環境,臨了臨了,老頭還生了重病,已經給他們很大壓力了。
「不是的,媽,這錢該花還得花,到時候陪著康復訓練什麼的,您一個人可能弄不過來。」棠韻語氣誠懇,不忍棠母太過操勞。
棠父棠母對她確實不怎麼樣,對棠俊更好,也更偏心他,不是棠父突發重病,可能她跟棠母一輩子都無法和解。
只是眼下,沒有比照顧好病人更重要的。
不過,凡事她也會多留個心眼的。
「不用,韻韻,你聽媽媽說,等爸爸熬過康復訓練那段時間,他能實現生活自理就可以了。」
「家裡我也不能上班,經濟壓力都在你們兩姐弟身上,而且你自己結婚了還有老公,你現在每月拿錢回來,他不說什麼還好,他如果真說什麼,我們再接你的錢也不太合適。」
「所以該省省該花花,我還弄得動,不要擔心我們。」棠母反過來勸棠韻,唯一的女兒已經結婚,她也幫不上什麼忙,能做的很有限,踏踏實實照顧好老頭算是唯一能做到的了。
見棠母不為所動,棠韻只好把其他想說的話都咽了下去,棠母拍拍額頭,笑了一下,「你快去醫生辦公室,醫生說等你來商量,你爸出院的事。」
「好。」
棠韻去了醫生辦公室,醫生詳細告知了棠父病情的進展和結果,確定好出院日期,關於出院後的護理和注意事項,也一一叮囑了。
癱瘓病人需要家屬的細緻照顧,在醫院的治療已經結束,長期住在醫院,家庭承受不起,醫院能做的事也很少,剩下最重要的,就是去康復治療那邊鍛鍊。
能恢復多少,就恢復多少。
關於棠父,棠韻又問了好幾個問題,醫生都耐心給了她答案,最後醫生提醒棠韻,記得去樓下的繳費處,棠父需要補交些費用,不過也不多,一直交著醫保,出院還能報銷一部分。
棠韻道謝離開,沒回病房,直接去了一樓繳費處。
站在繳費窗口,排了好一會兒隊,終於到了她,她報了姓名和住院號,工作人員告訴她繳費的金額,然後她拿出手機掃碼,接過工作人員手裡的一疊票,從窗口退出來,站在大廳一隅,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收據。
「棠韻,你怎麼在這?」一身休閒裝的白周,跟一身白大褂的男人站在一起,白周眼睛落在她手邊的發票上。
棠韻很驚訝會在這裡突然碰上白周,見她沒說話,又追問了幾句,「誰在這裡住院?需不需要幫忙?」
又指了指旁邊穿白大褂的醫生,自作主張:「這是我換醫院之前的同事,也是我大學同學,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都可以說一說。」
那人很有禮貌地微微一笑,棠韻只好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但她也不想跟白周繼續多聊。
白周跟同學說了句抱歉,徑直追上棠韻的身影,棠韻無奈轉身:「我沒什麼需要你幫忙的,謝謝。」
說完,又朝電梯的方向走去,白周卻趁機抽走了她手裡的票據之類的,上面詳細寫著住院人的基本信息,也姓棠,還有年紀,白周幾乎一下子猜出,「這是你父親……」
「拿過來。」棠韻面帶慍色 ,實在不喜歡他的毫無界限。
很煩人。
「你果然沒結婚也沒老公,怎麼你父親住院,這會也是你一個人,我沒看到你身邊還有其他男人……」白周沒給,還是跟著棠韻的腳步,看著手裡的東西。
棠韻的忍耐到了極限,懶得聽他絮絮叨叨的,抬腳往前走了幾步,拉開了些距離。
倏地,她抬眼就看到中間電梯口的位置,一身矜貴高定西裝的男人站定,正側目看向她這邊。
不知他看了多久。
兩人距離不遠不近。
她好似撞進一片黑色暗海,賀凜安眼眸像旋渦似的,吸引著她。男人眉骨鋒利,燈光映照下投出幾分陰影,西裝袖扣泛著藍色幽光。
只是看起來,氣質莫名冷了幾分。
不像往日和顏悅色的。
搞得棠韻都有一種出軌被賀凜安抓到現行的錯覺,她抬腳想走動幾步,腳軟得竟沒了力氣,移動不了半分。
不知誰撞了她肩膀一下,棠韻的鼻尖也撞向賀凜安的堅硬胸口,一時間,鼻尖全是她熟悉的凜冽冷雪松味道。
男人胸膛太硬,撞得她茶色瞳孔里,也帶了些水汽,眼尾有些發紅,一絲不苟的領口處,喉結微微滑動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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