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就猜到您要回來了。」
她向白芷笑:「我的鳥怎麼樣了?」
白芷整個人一頓,像是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情,像姜苡枝湊過去。
「對了殿下,陸相,他現今在前廳呢。」
第14章 女主好感up計劃(1)
◎燈就為你亮一天。◎
姜苡枝著急忙慌地跟著白芷向裡面走。
可等到真正走到前廳,她卻又一瞬間頓在原地不動。
這一幕她曾經見過的。
本該漆黑的夜幕,卻因為人為的燈火而依然通明。
而在燭光的照耀下,是陸雲晟正悠然地逗鳥玩,一片歲月靜好。
他興許是聽見腳步聲,於是在轉頭看見姜苡枝時,並沒有流露出太多驚訝的神色。
姜苡枝忽然想起與他的約定,脫口而出:「你是晚上專門過來的?」
「那恐怕要讓長公主失望了,」他又重新轉回身,將手放在鳥前,「微臣每一天都來。」
下一刻,白芷偷偷拉姜苡枝的衣角,壓低聲音:
「殿下,您不在的三天,這位是真的整日來看鳥來著……」
聞言,姜苡枝還沒搞清楚個所以然,注意力就先被鳥吸引去。
她幾步走到了陸雲晟對面坐下,後者倒是很識相似的將鳥籠推到她面前。
「它已經好了嗎?」姜苡枝本打算用手指逗它,卻在靠近鳥籠後又收回來,改為眼睛觀察。
「嗯,」陸雲晟回答得不緊不慢,「它不過是受了點皮外傷,用不了多久便痊癒了。」
姜苡枝瞭然點頭,繼續專注看小鳥啄食,彎下身又重新抬起,樂此不疲。
籠子大概是用什麼上好的材料製成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竹香。
每根竹條的寬度都差不太多,但也正因如此,她沒法完整地看清籠中的鳥。
她忽然不合時宜地想起先前的少年。
或許是營養不良,他的頭才堪堪與她平齊;身上的鎖鏈琅璫作響,骯髒的泥濘與血跡混在一起。
竹條同鎖鏈一樣,都死死擋住了他們通往自由的路。
可有人幫他把鎖鏈解開了,替他打開門,助他奔向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人生。
「我想把它放了。」
姜苡枝是在詢問陸雲晟的意思,縱使把鳥帶回來的是她,可他三天的看顧也的確是事實。
「現在?」他似乎早就習慣姜苡枝的心血來潮。
她點頭,卻又馬上搖頭,「我想去外面放。」
語罷,她又繼續補充:
「去宮外面放。」
**
姜苡枝隨著陸雲晟來到高台上。
今晚久違地沒有星星,只剩月亮掛在高處,倒顯得孤立無援。
籠門被打開,鳥一下跳到姜苡枝手上,她慢慢將手抬高,「我放了哦?」
陸雲晟卻並不看她,反而欣賞起沒什麼意思的天,「這是殿下救回來的東西,不必問詢微臣的意思。」
倘若單拎這句話,姜苡枝一定會覺得他在陰陽怪氣,可偏偏他的語氣很正經。
於是姜苡枝將手抬過頭頂,越過前方的柵欄。
那鳥似乎並不眷戀它的兩位救命恩人,撲棱著翅膀便飛走了。
姜苡枝收回手,想說些什麼打破沉默,卻被陸雲晟搶先一步開口:「長公主這三日過得如何?」
他側過頭,這回倒輪到姜苡枝不看他了。
「就到處走走唄。」她低頭摳欄杆上凸起的木塊,像是隨口一提,「話說,街上的難民是不是變少了。」
「他們為什麼會選擇來淺涼?」姜苡枝是真心實意地問他。
每次提到戰爭時,陸雲晟總會流露出細微的奇怪的神情。
即使他總是立刻不經意地掩飾過去。
「這事還說來話長啊。」
姜苡枝微微歪頭看他。
「長公主可還記得我北陌的故人?」
「記得啊,」她不明所以地皺眉,「那不是你朋友嗎?」
陸雲晟神色平淡,只若無其事地笑著糾正姜苡枝的話:
「她是我母親。」
姜苡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或許他本就不希望她開口。
因為她聽著陸雲晟繼續開口,依舊漫無目的地看著前方,神色淡淡,「那時北陌戰敗,路邊的斷臂殘肢,見流血漂櫓,都是常有的事。」
「同如今的西熙差不多,在那樣的情形下,為求一線生機,」
「大家只能夠逃。」
他聽上去真的像只是在單純地回憶往事,甚至為了更加形象,還攤開手放在二人面前。
「這裡是淺涼,那時應當還叫春桑。」他用另一隻手指向手心,而後向上移,「這裡便是從前的北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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