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裴世昭似乎有了印象,語氣不屑,「不過是個隨軍的女眷,又沒過禮,連個正兒八經的名分都沒有,可見只是用來泄*欲的玩意兒罷了。」
「可小人聽府里的侍女說,靖安王待那位夫人極好,每日無論忙到多晚,都必定會從軍營回來陪她,同她有說有笑的。靖安王遠征南州都要帶著她,可見對她極為看重。」
聞言,裴世昭的眼角動了動,嘶了一聲,「你的意思是,那女醫是他心尖兒上的人?」
「極有可能。」下人轉了轉眼球,鬼機靈道,「哪怕不是心尖尖上的人,靖安王年輕氣盛,能有多少見識,對第一個女人,總是有別樣的感情在的。」
「有感情……」裴世昭忍不住哼出聲。
平日裡見那少年都是一張冷臉,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那種人要是有感情,可就是致命的弱點了。
他憤怒的臉上終於浮出喜色。
*
重回朔州城,走在繁華的長街上,左右店面如舊,也有幾家換了門匾,正是晌午陽光最好的時候,街上人潮湧動,落下一地的人影重重。
馬車路過槐蔭街,從車窗看出去,平安藥鋪還在,隔壁仍舊開著個胭脂鋪,生意比不得絮娘經營的好,但地段不錯,又打著配置藥妝的名頭,仍有不少客人上門。
時過境遷,沈姝雲放下窗簾,不再去看,心中隱有嘆息。
前世只求擁有一個能夠遮風避雨的家,卻事與願違,今生倒是不懼風雨、處處是家,卻連年輾轉各地,不知何時才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她是惆悵的小女子,倚在身邊的少年閉眼休憩,倒不見他流露半點故地重遊的感傷。
今日已是住進王府偏院的第五天,百花園已被她逛了個遍,芳琴家裡有事,她一早就放了人回去,恰碰上景延精神飽滿地邀她出門逛逛,實在無聊,便答應了。
她轉臉看他枕在自己肩上的臉,沿著那深邃的眼窩向下,視線掠過高挺的鼻樑,微抿的薄唇,落在頸間突出的喉結上。
近來,他的聲音越來越粗,夜間在她身邊耳語都有種撩人的磁性,聽得她耳根發軟,半句不敢回他。
好像不久之前還是個纖細柔軟的小少年,怎麼眨眼之間,長這麼大了呢。
個子也高,身體生的也健壯,總能輕而易舉將她抱住,自己連點還手之力都沒有——他時時刻刻都在用不容被拒絕的親昵,表達對她的依賴和愛慕,如潮水般洶湧熱烈。
如果不是在亂世,如果沒有承擔那麼多責任,或許,她真的會……
想到這裡,她面頰浮上紅暈。
隨之搖搖頭,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要去想那種不切實際的事。
動作被景延覺察到,他睜開眼,近距離看著她粉色的面頰,感受到她下意識搭在他手背上的手,內心升騰起強烈的滿足感。
到了街上,景延扶她下馬車。
二人穿著尋常的服飾,打扮素淨不起眼,邊走邊逛,馬車和打扮成家丁的軍士隔著一段距離跟在二人身後,慢慢的走。
能出來感受煙火氣,沈姝雲感到自在許多,不管景延跟不跟得上,看到新鮮玩意,就提著裙子先跑過去。
難得見她如此有精神,景延不厭其煩的跟著她,追著她翩翩的裙擺,餘光瞥見前頭一家鋪子,靈光一動,快步上去握住她的手,帶她走過去。
突然被拉著走,沈姝雲滿是不解,直到邁進店裡,看到數不清的精美首飾,她眼睛一亮。
景延注意到她的表情,開心的笑了。
二人一進門,櫃檯里的老闆就親自上來接待,打量了一眼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熱情開口:「郎君帶夫人來買首飾呀,走近來細看看,我家用的料子都是朔州城裡最好的,樣式也多。」
沈姝雲的注意力都在那套羊脂玉的鐲子耳墜佩瓔珞上,緩步走了過去。
景延跟上來,跟老闆要了那鐲子來,為她戴上,細膩的羊脂玉溫潤生暖,襯得她膚色雪白,指尖泛起淡淡的粉,煞是好看。
「夫人戴這個好看。」他笑著稱讚,一雙眼睛從手腕看到指節,像是用目光將她的手細細摸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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