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鸞翻出藥膏給他塗抹，「孤輕些。」

她眉眼專注，動作輕柔，像是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沈昭不自覺就看呆了，甚至還在想，能有這樣的待遇，那這傷挺值的。

偌大的馬車安靜下來，只余兩人的呼吸聲。

沈昭就算是再遲鈍，也該知道如今自己對於趙鸞來說，是有些特殊的了，他不敢想趙鸞是否喜歡他，但是起碼，她應該是不討厭他的。

不然趙鸞不會親自來救他，他只讓青魚去搖人，按青魚的品級，怎麼也搖不到趙鸞的頭上。

藥膏塗上，再纏上乾淨的紗布，最後打結的時候，趙鸞垂眸看了他一眼，然後給他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沈昭彎了彎眉眼，「很好看，謝謝殿下。」

趙鸞重新將右手放回沈昭的腰間，這把腰細的很，宛如掌中之物，她摩挲了兩下，不動聲色地掩下眼中翻湧的情緒，低醇的嗓音在沈昭耳邊響起：「謝孤什麼？」

「嗯……謝殿下救我，謝殿下給我包紮。」

好乖。

趙鸞摸摸他的下巴，算是回應。

這動作有點像摸小動物，不過荊王殿下指節溫熱的觸感還是讓沈侍君心跳加快了幾下。

他想起那個占他便宜的綁匪，一時之間有些委屈，張口便道：「殿下不要放過那個綁匪！」

趙鸞眼中閃過訝異，沒有想到沈昭還會強調這個，她當然不會放過那個人，但是她敏銳地覺得，那人應當不只是把他綁疼了那麼簡單。

沈侍君平日裡待人和善，等級之分不明顯，這樣強調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

「氣性這麼大啊，沈侍君。」

沈昭點頭，「必須的，主要還是那人可惡。」

趙鸞敏銳地覺得有些不對，她捏著沈昭下巴，將人頭抬起來，兩人湊的很近，「哪裡可惡，說出來，殿下給你做主。」

她聲音低醇蠱惑，一張臉又是絕色，沈昭頓時被迷的五迷三道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見我長得俊，想非禮我。」

握著他腰間的那隻手力道驟然加重，趙鸞眯了眯眼，繼續問他：「摸你哪兒了？告訴孤。」

不知是不是沒有開車窗的原因，沈昭覺得馬車上空氣突然稀薄起來，帶著淡淡的窒息感。

他被趙鸞按在腿上坐著，這人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捏著他的下巴，這是一個占有意味很強的姿勢，沈昭覺得，他像是被趙鸞的氣息籠罩住，成為了什麼私有物。

腕間綁著紗布的手觸上腰間那隻手。

沈昭捏著趙鸞的食指，趙鸞順著他的力道朝後挪了幾寸，停在後腰右側的位置。

「這裡，」沈昭說，「被捏了一下。」

趙鸞鬆開他的下巴，在那留下的紅痕上揉了揉，然後垂眸看去，她動手捏了捏，「這裡？隔著衣裳嗎？」

沈昭趕緊點頭，「就隔著衣裳捏了一下。」

他覺得趙鸞有些不對勁，於是大膽往她身上貼貼，帶著些撒嬌的語氣：「還好殿下及時來了……」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到一陣撕拉的聲音。

沈昭垂眸看去。

他腰間的衣物被橫著撕開。

層層疊疊的衣裳被從中間破開，像是盛開的花朵，逐漸露出最中間柔嫩的花蕊。

此人當真是冰肌玉骨，露出的那一節皮肉惹眼的很。

沈昭有些不知所措，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只吶吶道：「殿下……」

趙鸞直接抱著將人換了個姿勢，讓人趴在自己的腿上，天色漸晚，她拿起桌前的油燈，仔細端看。

果然，那一節皮肉上泛著些青紫。

眼中戾氣一閃而過，趙鸞拿出紅花油，倒在手上，給人按摩。

痛感傳來，沈昭眼眶一紅，有些感動，原來趙鸞在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受傷。

他乖乖趴著，等趙鸞重新將他抱坐在腿上，才開口道：「謝謝殿下。」

掌下的肌膚太過滑嫩，趙鸞隔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自己收回手，隨後拿起塌邊的毯子，披在沈昭的身上。

「昭昭，」趙鸞垂眸看他，眼中是他看不懂的情緒，「日後少受傷。」

莫要讓別人碰你。

沈昭趕緊點頭，這聲「昭昭」讓他不知所措，他解釋道：「我也不知道左小歡這麼招綁匪呀，還好青魚發現不對勁，回府里找人了。」

「嗯，青魚不錯。」

「還有啊還有，」沈昭終於想起來吃瓜了，「那位小姐是誰啊？她好像跟左小歡關係不太一般呢！」

害羞的小貓又開始好奇了，趙鸞微微彎唇，跟他解釋道：「那位是忠勇將軍曲悠然，兼任殿前副統領。」

沈昭恍然大悟，「所以……」

趙鸞：「具體的事情孤也不知，不過目前看來，此二人爺算是兩情相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