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看了他一眼:「你叫什麼名字?」
天呢,聲音也好聽,小廝有些臉紅道:「奴才名喚青魚。」
傳言果然有誤,這沈家大公子跟懦弱無能和貌若無鹽完全沾不了邊。
沈昭點頭,「聽著還行,你來王府多久了?」
青魚一瞬間只覺得有什麼機會擺在眼前,原本因早起略有些迷糊的腦子瞬間清明,「奴才是府里的家,先前一直在前院伺候花草,昨日才撥給侍君。」
沈昭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沒再講話。
青魚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去找藥箱,給沈昭換藥,沈昭又多看了他一眼,還是沒有說話,卻也沒有讓他下去。
不多時,有小廝前來通報,說是早膳準備好了,請主子移步餐廳,其實也就是院子東邊的房間。
沈昭懶得動:「就在外間吃。」
等沈昭坐在桌子上開始吃早飯的時候,若雨才姍姍來遲,他一進門就看到青竹正站在沈昭身後伺候,頓時便蹙眉上前,將人往外推了一把,「這裡有我就行了,你先下去。」
若雨是沈昭的陪嫁小廝,青魚自然不敢得罪。
沈昭既然繼承了原身的記憶,就知道若雨這又是睡過頭了,他是沈昭後爹的人,仗著有後台,原身出閣前沒少受他暗地裡欺負,只是原身自己看不出來。
但是此刻的沈昭是「失憶」的,他睜著清澈而懵懂的眸子,略帶著委屈道:「你怎麼才來呀,我一個人什麼都不知道,我害怕。」
若雨昨晚連夜回恭順侯府跟主君稟告沈昭失憶的事情,睡得晚了,起得自然就晚了。
他用哄傻子的語氣跟沈昭說:「奴才去整理您的嫁妝去了,耽擱了些時辰,侍君勿怪。」他一邊說著,一邊上前用公筷給沈昭夾了個水晶蝦餃放在碟子裡,「這道菜是侍君最愛吃的。」
沈昭看了一眼,繼續喝粥,若他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他現在估計就真的著了若雨的道。
原身對蝦過敏,若雨卻讓他吃蝦,不知道是真的相信了他失憶了,還是在試探他,或許是恭順侯主君教的,但是沈昭對此也很遺憾,這麼好吃的食物,他竟然不能享用!
若雨見沈昭並未動筷,正要說些什麼,院子裡的主事男翁進來了,他年約50,眉宇間一片平和,看不清深淺,他朝沈昭福了福身,「侍君,該去給主君請安了。」
沈昭聞言當即放下了勺子,漱嘴之後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按了按嘴角。
與此同時,一股無名戰意自心中升騰,最後燃成熊熊大火,以至於他渾身都開始戰慄起來,不出意外,這王府主君可是他最大的情敵。
沈昭只覺得現在頭也不疼了,身體也不虛弱了,可以立刻進入宅斗專場。
最後再照了一輪鏡子,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生病了,那麼弱風扶柳的造作姿態倒是也不錯,這樣想著,他又提起毛筆,沾了沾粉色的胭脂,在左眼眼尾畫了一朵桃花,然後看向若雨:「好看嗎?」
若雨愣怔了一瞬,脫口而出道:「自然是極美的。」
他不知道沈昭是不是由於撞壞了腦子失憶了的緣故,原先的陰鬱哀怨氣質不復存在,如今臉上桃花眼配著眼尾的桃花,一整個桃花面,絕色不過如此。
雖然額頭上的紗布暫時還去不得,但是這樣倒也還過得去,沈昭朝主事男翁劉公公揮手:「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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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場,隨著一聲巨物落地的聲音,場內逐漸安靜下來。
李明玉齜牙咧嘴地站起來,揉著酸痛的肩膀,對著一身勁裝的趙鸞抱怨道:「姐姐不在,主子就只知道磋磨我。」
「你比你姐姐差遠了。」趙鸞視線掃過一旁站得筆直的親衛們,見她們都不敢與自己對視,竟也真不打算繼續親自操練,只擺手讓她們自由發揮,轉而對李明玉道「叫藍風過來一趟。」
「哎呦這可不巧。」李明玉跟上趙鸞的腳步,「今日新侍君要給主君奉茶,藍風哥哥得先演一會兒戲。」
新侍君……
趙鸞眼前浮現出那張清澈的桃花眼,她頓了頓,腳步換了個方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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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見到主君的那一刻,沈昭覺得自己先前的準備都白費了。
原因很簡單,這個主君看起來實在是太佛系了,即不讓他站規矩,也不讓他伺候左右,接了他奉的茶之後,就讓他在下首坐著,還時不時地看向一旁的日冕,看起來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打發了他。
沈昭雖然疑惑,但是他剛進入宅斗狀態,有的是力氣和手段,走是不可能立馬走的。
還有一刻鐘,藍風心想,還有一刻鐘就可以把這新侍君送走了,但是就這樣枯坐著也不好,於是他便打算關心一下這位恭順侯嫡長子:「沈侍君額頭是受傷了嗎?有沒有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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