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他不可謂不熟悉,轎子。
他拍戲的時候經常坐轎子,就是這搖晃的水平……
劇組費心了,可真逼真。
沈昭勉強用心想了想,他這個角色確實有一些坐轎子的戲份,不過此刻他面前並沒有鏡頭,所以,應該是只是拍轎子外面的戲份。
這樣的話,應該不用他坐在轎子裡吧,這不是給外面的特約們增加負擔嗎?
雖然是這樣想,但是沈昭還是沒有出口叫停,畢竟他不知道現在這場戲到底拍到哪個階段了。
沈昭思緒混亂中夾雜著尖銳的耳鳴聲,但是這不妨礙他開始疑惑,他這是還在昏迷當中,還在工傷就被拖來拍戲了嗎?憑他對導演的了解,導演似乎也做不出這種不當人的事情吧。
沈昭迷迷糊糊想著,雙眸漸漸地再度閉合。
在閉眼前一秒,他看到了自己放置在腿上的雙手,那雙手蔥白纖長,皮下覆著淡淡青色的脈絡。
以及,那粉色的廣袖衣袍。
等等?
粉色的衣袍?
耳鳴聲漸漸消減,思緒也漸漸清晰,沈昭猛然間想起,他這個角色是高山雪蓮般的清冷痴情的白衣貴公子形象,根本就沒有穿粉紅色這種騷氣衣袍的場景!
他倉皇中睜大雙眼,不顧這搖晃的紅轎,開始打量轎內的場景。
入目是一大片粉紅,帶著陣陣壓人神經的異香,他四下看去,看到自己的右手邊,放置著一個精緻的紅木盒子,他略有些吃力地將其打開,裡面放置著一把卻扇。
卻扇上繡著精緻的雙面鴛鴦圖,卻讓他膽戰心驚了起來,這扇子他拍戲的時候見過類似的,但是都是在女角色手中。
此時耳鳴聲完全消散,他終於聽清了圍繞著轎子的刺耳噪音是什麼了。
除了他自己的沉重呼吸聲之外,更多的是衝破天際的嗩吶聲。
沈昭的心跳聲一瞬間如鼓聲般震響,他聽到了自己變得急促的呼吸聲,他四下摸索著,終於找出一把銅鏡來。
他屏息看去,從鏡子裡看到了他自己。
不,或許也不是他自己。
鏡中的男子跟他有九分相似,但是更年輕些,像是他高三時候的青澀,但是卻是面容憔悴慘白,帶著些死氣沉沉,額角還留著個新鮮出爐的血窟窿,這就是他頭痛的原因所在。
他輕而易舉就看出來了他的臉上還被化上了妝容,若是妝容洗去,這臉色必然更差,沈昭再仔細瞧了瞧,看到了自己被束起的長髮,以及髮髻上略顯華麗的髮簪。
沈昭頹然鬆手,銅鏡掉落在鋪著毯子的地面上,發出悶響聲,可是沈昭卻沒有力氣再去管這些了。
他從沒留過長發,他昨天還在帶著發套,他知道發套和真發的區別。
這具身體,不是他的。
意識再度脫離,沈昭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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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公子醒醒……」
沈昭被這叫魂般的聲音喚醒,他勉力睜開雙眼,入目還是那一片狹窄的粉紅,而那叫魂般的聲音是來自前方。
嗩吶聲已經消失,但是四周似乎靜悄悄的,只有人扣響了轎門,「公子,該下轎了,您蓋頭可整理好了?」
「什麼……蓋頭……」沈昭張了張嘴,這才發現,自己的舌頭也是疼痛無比,勉強吐出幾個字也是有氣無力的,他嚴重懷疑,他附身的這個身體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再度醒來,卻還是這副場景,閱片無數且拍戲無數的沈昭暫時接受了他如今所面臨的現狀。
要麼是在做夢。
要麼,就是他墜馬死了,現在魂魄不知道穿越到何時何地。
但看他這身打扮,已經這一頭長髮,他可以確定的是,他目前所處的時代是古代,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社會環境。
雖然說既來之則安之,畢竟他無牽無掛的,但是到底是什麼樣的社會環境,結婚的時候,是男子坐轎子,男子蓋紅蓋頭呢?
他所熟知的歷史卻是沒有這樣的習俗的,別是穿越到什么女尊時代了吧,也太抽象了點。
沈昭一邊想著,一邊拿起蓋頭戴在頭上,他現在已經不想去深究,為何他頭上還帶著一頂裝飾繁瑣的發冠這種事情了。
他緩緩起身,吃力地掀開轎簾。
見那雙白玉般纖長的手從轎簾里探出的時候,若雨終於鬆了一口氣,他趕緊上前扶著沈昭,「公子慢些。」
聽著這男子的對自己的稱呼,沈昭暫時將其認定為自己的貼身小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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