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金鳳的臉變得十分難看,不過她戴著面具,外人根本看不到,她也不裝暈了,而是驚訝的問道,「外面怎麼有這麼多的人?彩雲,我現在病了,需要靜養,能不能先讓他們走?」
蘇青冷笑,「他們又不是我帶來的,你跟我說幹什麼,自己去跟他們說啊!」
柴金鳳眼中閃過厲色,這個白彩雲今天為何如此不好糊弄!
往日裡,只要賣賣慘,或者提提當年的恩情,或者恭維她一番,她就照著自己說的話去做了,今日卻跟個棒槌一樣,根本聽不懂人話!
「彩雲,我真是病的起不來身,沒辦法跟他們說話,你知道的,我是個單身女子,人微言輕,你卻是官家太太,自有威儀,你一句話頂我一萬句,煩請你出去跟他們說,讓他們走吧!」
蘇青還是不動,「可以,但說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這大櫻桃,是從哪裡來的?」
柴金鳳已經極其不耐煩了,她不明白白彩云為何一直追問這個,沒看出來她一直在轉移話題,就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嗎!
蘇青又問道,「很難回答嗎?莫非,這櫻桃來歷不明?」
柴金鳳停頓了一會兒,這櫻桃不算來歷不明,只是不好說出來,這是顧西樓特意給她買的,又特意到賣冰的商人那裡買了冰,細細的處理了,這才送到她這裡來,從櫻桃到冰,又到那個盤子,都不便宜。
可這怎麼能說出去呢,柴金鳳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這是,昆哥的同學給他的。」
昆哥兒,是柴金鳳的兒子,全名叫柴玉昆,今年20歲,比白彩雲生的兒子顧南澤大1歲,柴金鳳還有個女兒,叫柴玉嬋,比白彩雲生的女兒顧嬌麗大2歲。
這四個人,年齡挨的很近,在白彩雲嫁到顧家之前,柴金鳳的女兒才剛剛出生。
昆哥兒?
蘇青皺眉,他一個在書院學習的學生,怎麼會有同窗送他這個?這櫻桃也不便宜。
還沒等蘇青說話,剛才那個說書先生又說話了,「哦——!這位昆哥兒,是在明德書院讀書吧?」
柴金鳳笑了,柴玉昆是她驕傲 ,學業很好,先生說了,他將來極有希望中舉。
她略帶得意的說道,「是啊,我兒子正是在明德書院讀書。」
說書先生更大聲了,「各位!你們可聽清了,柴金鳳的兒子確實在明德書院讀書,那裡的束脩可不便宜,剛才白娘子的帳本上可記得清清楚楚,一年要五百兩銀子呢!這錢可不是柴金鳳這個當娘的掏的,而是人家白娘子掏的!」
「可不是嗎!兒子靠人家養著,她卻在這裡吃櫻桃!」
更有人清楚明德書院,他喊道,「明德書院距離這裡幾十里地,這麼熱的天,怎麼能運送刨冰回來呢!」
更多的人發現了真相,「對!那冰早化了!」
更有人喊道,「我看這女人就是在胡說八道,滿口謊言!她這櫻桃搞不好是自己拿錢買的!還是拿白娘子的錢買的!」
柴金鳳大概猜測出發生了什麼,她心中暗恨,白彩雲這個心黑的,竟然將她的花銷說了出去,這麼多年,她一直藏得嚴嚴實實,今天這是要徹底揭開了嗎?
眼看著所有人都跟柴金鳳要真相,蘇青也咄咄逼人的問,柴金鳳眼翻白眼,同時大口的喘起氣來,「彩雲,我......呼~呼~呼~」
她掐住自己的脖子,高高的仰起頭,像是喘不過氣的樣子,嚇得眾人往後退,生怕鬧成人命。
蘇青這才想起,這柴金鳳有喘鳴,也即是後世說的哮喘,動不動就喘不過氣來,每當犯病的時候,都得將周圍的人屏退,讓她慢慢歇息過來。
此時也是這樣,柴金鳳一副要死的樣子,一邊揮手,一邊喘著氣說道,「彩雲,讓他們走,我快悶死了......」
蘇青是恨不得悶死她的,她翻了翻白彩雲的記憶,這柴金鳳的哮喘,就像是按了開關一樣,說不定哪會兒就發作,有的時候,卻好的跟個正常人一樣。
這也太巧合了吧,正問她話呢,她這又犯病了,怎麼這哮喘跟個免死金牌似的?
蘇青當然不信,她正要開口,忽然眯了眯眼睛,不對,柴金鳳的脖子和臉的顏色不一樣!
柴金鳳此時昂著頭,露出了長長的脖頸,蘇青目光如炬,看的很清楚,她的臉是蠟黃色,黯淡無光,但脖子卻雪白細膩,猶如天鵝頸一般,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脖子上連根細紋都沒有。
作為穿越老手,蘇青一下子就知道了,柴金鳳這是戴了面具。
她冷笑一聲,臉是假的,那哮喘,大概率也是假的,看熱鬧的人很多,此時不揭穿這個騙局,更待何時呢?
蘇青忽然一指另一個方向,「柴娘子,那是什麼?」
「什麼?」
柴金鳳不知覺的跟著蘇青的手指,頭往旁邊一轉,情急之下,她已經忘了自己的哮喘,更忘了自己的面具。
那邊當然什麼都沒有,柴金鳳感覺不對,馬上又轉頭,但是已經晚了,蘇青已經將她撲倒在塌上,手朝她的下巴和臉頰摸去。
柴金鳳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哮喘也裝了,「白彩雲!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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