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們一同出行，別人會以為是奶奶帶孫子，

你真的能夠接受嗎？」

墨蕭咧嘴笑了起來，

「師尊，皮相怎麼能和你的靈魂相比？

我愛你，便不在乎那些東西，

而且如果你老了，覺得我礙了你的眼，我也可以變成老頭子的模樣，

我陪你一起變老。」

話音剛落，墨蕭的臉就變成了一張滿是皺紋的老爺爺的臉，

他弓著背，走了兩步，步履蹣跚，看上去還真像是一個老年人。

聞卿遠被他這演技逗笑了，一時間，竟是笑得眼角帶了些淚意。

墨蕭呆呆地看著她，

其實，聞卿遠說錯了，美不是皮相，而是骨骼，是舉手投足間的優雅，

就算有一天，聞卿遠老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他也無法消磨自己心中的愛意，

他愛一個堅韌的靈魂，愛一個美好的聞卿遠。

……

之後的日子裡，墨蕭依然和以前一樣，會為聞卿遠做很多很多美味的飯菜，

他當然沒有膽子和聞卿遠住在一個房間，所以每天清晨，喚醒熟睡的聞卿遠也是他的任務之一。

偶爾有些時候，墨蕭還會找到一些飛雲宗現在的信息來告訴聞卿遠，

他害怕她會思念，

但是，聞卿遠卻拒絕了。

她說，

「我原本應該在仙魔大戰中就死去，如今活下來的我，也不過是苟活，

我與飛雲宗的緣分已經斷了，你不必再同我說飛雲宗了。」

剛開始，墨蕭還覺得十分開心，

因為他以為，這是因為自己帶給她的一種滿足，所以她不再需要飛雲宗了，

但是很快，墨蕭便開心不起來了，

因為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聞卿遠不是不喜歡飛雲宗了，

而是對她來說，飛雲宗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她把情感及時地抽離了出來，

這也是為什麼她在自己這裡，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或者是憤怒，

她什麼也不在意。

墨蕭想起來孤尉曾經跟他說過的話，

聞卿遠是個冷漠的人。

墨蕭苦笑了兩聲，

是的，她確實十分冷漠，

他的熱情，他的愛意，都無法澆灌這朵深淵裡的鮮花。

……

不知道什麼時候，幻蕊居然成了這裡的常客，

一開始她進來的時候，墨蕭皺著眉頭想要把她趕出去，

但是卻被聞卿遠攔住了，

「這小姑娘我看著有些熟悉，讓她陪我說說話吧。」

墨蕭不得已只能讓她留下來，

結果這一留，竟然給自己的秘密基地帶來了一個入侵者，

幻蕊表現出來了對於聞卿遠極強的好奇心和喜愛，

她常常和聞卿遠一聊就是一下午，完全占用了魔王和聞卿遠的時間，

墨蕭當然覺得不快，他私底下曾經警告過幻蕊，但是並沒有起到很好的效果，

幻蕊依然來，而且居然還會告密，

惹得他被聞卿遠批評了一番，

墨蕭自然不敢再搞那些小動作了，可是心裏面仍然常常覺得不快。

兩個人的快樂生活，突然就出現了一個第三者，

墨蕭自然高興不起來。

……

時間過得很快，對於墨蕭而言，三四十年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但是，對於聞卿遠來說，那是一輩子。

她已經老了，臉上的皺紋生長出來，卻難掩她那溫和的氣質，

之前留下來的舊傷也常常會犯疼，她的腿甚至都無法再繼續行走了。

墨蕭也是老年人的樣子，這些年他會隨著聞卿遠一樣，一起老去，

他推著輪椅，椅子上是年老的聞卿遠。

「……時間真快呀，不是嗎？」

聞卿遠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幅老年人的軀體帶給了她很多的不便，但是她也很享受這種生命即將結束的感覺，

蒼老的靈魂，或許正應該配上蒼老的身體才對。

墨蕭眼神一暗，他忍著心中的酸痛開口，

「……嗯，時間總是這麼快。」

又是一天夕陽，晚霞落盡餘暉，蒼老的兩個人就在花田中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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