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露微笑,可是眼裡沒有絲毫的笑意,
「司眠芷,我不歸嚴子霖管。
哪怕他回來看到一具屍體,也不能沖我發火。
因為我是中央派來的。」
司眠芷警惕地瞪大了眼睛,
「你這是什麼意思?」
男人笑得開懷,鐵烙已經重新燒熱了,
「你很快就知道了。」
……
嚴子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麼跟中央辦事處的人講述司眠芷的價值的了,
只知道他們請示完領導後就將文件傳輸了過來,
中央批覆了,他們同意嚴子霖的請求。
他如蒙大赦,抓起文件就往特務處趕,
他一分一秒也不想耽擱,生怕司眠芷會因為這遭受別人的怠慢。
可是當他進到特務處的時候,這裡安靜地像是沒有人一樣,
他皺著眉頭往裡走,周圍的人都不敢抬頭看他,
嚴子霖心裡有些發慌,他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他以為司眠芷會在醫務室,但是隨手抓了一個人詢問,卻得知她仍然在刑訊室。
嚴子霖連思考的時間都不敢擠出來,全然不顧形象地在樓道里奔跑,
他打開門,刑訊室只有司眠芷一人被架在木架子上,
審訊的人應該是得知他回來了,為了避免衝突提前走了。
嚴子霖站在門口,他的腳好像是不聽使喚一樣,完全無法移動。
「……司眠芷?」
幾乎看不出來模樣的女人緩緩抬起頭,
嚴子霖看清楚她的臉,幾乎要站不住,他踉蹌兩步,扶住門檻,勉強站直,
「……你,來了。」
女人的臉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血污遮擋了她的臉,
唯有一雙眼睛依然平靜如水,
嚴子霖忍著內心的悲痛,他靠近司眠芷,想要伸手把她放下來,卻又害怕弄疼她的傷口。
幾乎已經可以看見白骨的手臂,從裡面翻出來爛肉,還有地上的積血已經流到了他軍靴的鞋底,
「……我,我去找醫生來,
他們,他們能治好你的。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
我已經開好證明了,很快就能帶你回去了。
司眠芷,不要怕啊……」
男人向來堅強,此時卻也帶了哭腔,他哽咽著,
一句「不要怕啊」說的是他自己,
他已經怕地渾身抖了起來,司眠芷傷得好重啊,她怎麼會成這個樣子?
「……嚴子霖,送你一朵紅牡丹吧。」
司眠芷卻輕輕扯動嘴角,露出一個難以辨認的微笑,
「我發間紅色的牡丹,你看見了嗎?」
嚴子霖眼裡露出困惑,司眠芷為什麼要說這個?
可是他看向女人的頭頂,卻真的發現一朵紅色鮮艷的牡丹,
在這充斥著鮮血味的刑房裡格格不入,
他伸手拿下來,
這朵牡丹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沒有受到絲毫損壞,連花瓣都沒有掉落,
他抓著這朵花,自然而然地聞到了血腥味,
他原以為是司眠芷身上的血味,可是花上的血印到了他的手上時,
他才發覺,這原本是一朵白牡丹。
「……司眠芷,我帶你走好不好,我們走吧。」
嚴子霖抓著牡丹,不敢用勁,眼裡的淚水卻是不斷地湧出,
他連恨那些人的情感都不敢有,因為他想到佛家講究度眾生就要內心平和,
他雖然不信佛,此時卻要將世界上所有的神佛都拜一遍,
嚴子霖突然就成了世界上最虔誠的佛徒,他要清心寡欲,要不生愛憎,
這樣,才能為司眠芷祈福,讓她渡過這一重災禍。
「嚴子霖,給我一個你的小藥片。
我知道你們隨身都攜帶有那種藥,吃完就能死亡。
給我一片吧。」
嚴子霖心中又急又氣,他抓著紅牡丹的手都在顫抖,
「司眠芷,你聽我說,
我能帶你去治好的,醫生我也找好了,
連證明都開好了,我帶你活下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嚴子霖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屬於鼓勵司眠芷繼續造反的話,可是他真的不能看著司眠芷死去。
女人輕笑一聲,眼神溫和,
嚴子霖覺得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比司眠芷更奇怪的人了,
她渾身血污,眼裡光芒一點不減,仍是平和與淡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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