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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國捐軀理應當。」

嚴子霖看著司眠芷,他唇齒輕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這聲音清脆而有穿透力,孤勇與堅定讓他心裡一震,

「秉衷貞,隻身往,

沸騰血,熱滿腔,

王佐斷臂番營去闖。

顧不得生和死,天作主張。」

司眠芷看著姚安白,微紅色調的脂粉在眼圈周圍。

這是金兀朮與岳飛在朱仙鎮擺開決戰的戰場時,王佐為了幫助岳飛打勝仗,

便自斷一臂,打算隻身到金營,策動陸文龍反金。

姚安白點名要聽的戲便是這場斷臂戲,

她沒有食言。

司眠芷將軟劍放下,她走到姚安白的遺像面前,

明知道他已經不可能聽見,也不可能看見,

但是司眠芷還是對著他說,

「安白,我演了你喜歡的《朱仙鎮》,

這就算不得食言了。」

她眼角一滴淚混著脂粉落下,

她垂著眼眸,相框中的姚安白微笑著望她,

好像是想安慰她一樣,

司眠芷輕笑了一聲,她覺得自己大概走得太遠了,

今日演完這一場《朱仙鎮》,她忽然便覺得身心俱疲,難以招架,

仿佛這疲憊就一直存在於她的身體裡,只不過借著這次的機會一下子全部釋放出來了。

嚴子霖看著她,竟是有些不敢上前,

雖然姚安白的死與她並無太大幹系,可是畢竟是他手底下的士兵做出來的混事,他不能擺脫這份責任。

姚督軍卻是拄著拐杖來到了靈堂,

「……司老闆,唱的是我兒最喜愛的《朱仙鎮》啊。」

司眠芷對他點頭以示行禮,

「安白前段時間來找我,說是開春兒了要來聽的,

……」

她唇角勾起一個略微苦澀的笑容,

「索性我便給他唱上一小段,了了念想。」

姚督軍一夜間白了頭,原先只是零星幾縷白髮,現下已是滿頭花白。

他不住地咳嗽著,原本就孱弱多病的身體更是變得虛弱,

對著司眠芷,他苦笑道,

「多謝你了卻安白的心愿,

這孩子啊,他對你是一片赤誠,

我們三天兩頭就因為這事兒吵架,沒想到現在連和我吵架的人都沒了。」

言至這裡,姚督軍又是紅了眼眶,白髮人送黑髮人竟是讓他也遇見了,

這臭小子雖然平日裡總與他對著幹,

可是他一直都以姚安白為驕傲。

哪怕得知姚安白去遊行示威了,他也沒有阻攔,

姚督軍是什麼人啊,他可是自己一步一步爬到督軍位置的人,

難道還會不知道姚安白小孩子的把戲?

他只不過是不說出來罷了,

孩子大了,願意去闖蕩也是好的。

只可惜,只可惜啊……

司眠芷回頭看了一眼姚安白的遺像,

這孩子如果知道,自己的父親並沒有他想像中的反對,

大概會很高興吧?

司眠芷沒有再言語了,事事皆為過往,一切以如煙滅。

……

司眠芷拒絕了嚴子霖的相送,她自己開著車回了家,

路上,小凌詢問她是不是難過了,

司眠芷手抓著方向盤,目視前方,

這座城市沒有因為姚安白的死去有任何變化,

依然是人聲鼎沸,依然是十里洋場,

「我難受一個積極的少年死去,

難過他無法將自己的抱負施展,

難過他走得太早,沒法看到未來描繪的那個美麗世界。」

小凌似乎嘆了一口氣,

「情緒有了正常的起伏,或許您已經知道什麼是哀傷了。」

司眠芷神色不變,她繼續問道,

「原劇情里,姚安白的結局是什麼樣子的?」

小凌沒辦法回答她這個問題,因為……

「沒有記載。

原劇情里對這個人沒有記載。

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路人,又或者可以說,是一個有些經濟實力和知識才學的路人。

他只是出現在了你的世界裡,然後給你留下了印象。

但實際上,這些發展都是不按照劇情進行的,

因為根本沒有他的劇情。」

聽完小凌的回答,司眠芷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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