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沙發上，有些安靜，

「程離，你知道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

所以我就直說了。」

程離點點頭，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你把我的命令提前了一秒執行？」

雖然這是一個問句，但是希爾諾曼上將的意思可是很明確的肯定，

程離微微一笑，

「您覺得我和您心有靈犀，不點也通？」

程離的花言巧語，希爾諾曼上將是見識過的，

所以他有些冷漠地拒絕了程離的笑鬧，

「不要岔開話題，不要把嚴肅的話題娛樂化，

我想要知道的東西很簡單，

你是巧合的，還是刻意的？」

程離微微一笑，

「我當然是因為知道您的決定要下來了，所以才敢行動的。

根據您的兵力和戰鬥實力，可以預測到作戰時間。

這是江斗告訴我的。」

希爾諾曼眼睛一眯，

這個程離確實是一個很會把注意力轉移的人，

現在，希爾諾曼心裡對這位江斗又感了興趣。

說不定又是一個可造之材，希爾諾曼迅速地安排自己的戰局數據分析師見一見這位江斗同學，

對於墨菲爾，希爾諾曼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這個孩子很乖，並且天賦異稟，

訓練也十分刻苦，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希爾諾曼覺得自己如果未來要選一個能繼承自己職位的人，一定會在程離和墨菲爾之間選擇，

他看向程離，這個傢伙正在玩他的一塊能懸浮在桌子上的石頭，

這玩得不亦樂乎，甚至完全沒有注意他和墨菲爾之間的談話，

希爾諾曼嘴角一抽，然後讓他們都回去了，

畢竟他實在是受不了一個不斷地試圖把他桌子上稀奇古怪小東西順走的傢伙。

出了希爾諾曼的辦公室，墨菲爾忍不住自己的疑問，

他對著程離說道，

「你為什麼能做到那麼冷靜？

作戰時，你看起來很平靜，就連那些殘肢斷臂在你眼裡也不過是一些普通垃圾一樣。」

墨菲爾不太會講究言語，所以他的很多詢問會讓別人感到尷尬和不適，

但是程離不在意這些，她只是眨眨眼睛，就坦然地將自己內心的感受告訴了墨菲爾，

「因為憤怒，或是絕望，對我來說沒有用，

我的任務是從左側方進行攻擊，

那麼心裡只有完成自己的任務的話，就不會被這些東西而煩惱了。」

墨菲爾皺著眉頭，

程離說得倒是簡單，但是做起來哪有那麼簡單，

墨菲爾再怎麼冷漠，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不可能看到那些曾經會微笑地跟他打招呼的人，如今卻死相悽慘後，還能平靜地完成任務，

他不是機器人！

程離知道他不信，可是她說的是真的。

她無奈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算了，墨菲爾不相信就不相信吧，

但是這個技能他終究還是要學會的，

畢竟他不僅是一個戰士，還是男主。

……

程離回到寢室的時候，南宮凝不在，

但是江斗卻笑吟吟地坐在程離的床上，

「你怎麼來了？阿凝呢？」

江斗嘆了一口氣，

「她去給你熬粥了，明明我才是廚藝大師。

不過我不是想說這個，」

江斗臉上笑得蕩漾，看起來分外猥瑣，

程離熟視無睹，她慢悠悠地將自己的外套脫下，看起來一點也不好奇，

江斗還等著程離一臉好奇地湊過來，然後他就會掩飾自己內心的激動，假裝輕描淡寫地將自己的經歷告訴她，

但是程離現在的表現讓他想好的步驟都亂了套，

見程離不搭理他，江斗抿著嘴，

「……你都不問問我想說什麼嗎？」

程離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本來程離是打算直接把他想說的說出來，

但是一轉頭，看見江斗亮晶晶的眼睛，她又有些不忍心，

江斗他……

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江斗認為像程離這種人，一定會成為像星際女王一樣的人物，

她應該是閃閃發光，甚至永遠不死的，

江斗知道自己有時候的想法很幼稚，可是程離真的很棒，

她比任何人都優秀，這個「任何人」裡面還包括了希爾諾曼上將。

程離心裏面忽然覺得有些對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