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離回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沈天佑，他沒有死，只是看起來有些慘，

程離不會殺他，學校是私鬥也不允許隨意殺人。

她倒是不在意沈天佑之後的人生，她只是會想，

江斗看到這些難道不覺得恐懼嗎？

他難道不想立刻離她遠一點嗎？

程離自己知道，剛剛她所表現出來的的瘋狂是一種怎樣的殘忍，

不論是對沈天佑，還是對圍觀的人來說，都是對於那種殘暴手段的一種展示。

第202章 星際女王的征途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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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離！」

她看向了叫她的江斗，

江斗就站在光束之外，緊緊地把手放在光束上，

臉上的焦急之色根本難以掩飾，

「你快出來！！！」

程離的目光太寒冷了，她看向周圍圍觀的所有人，

所有人都被她這一眼看得渾身寒意。

那漆黑的瞳孔里好像映著他們的樣子，卻又好像空無一切，

剛剛還在為沈天佑的失敗而叫好的人們此時都安靜下來，

他們越想越畏懼，

這個程離的手段居然這麼殘忍，雖然他們很高興沈天佑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但是程離那冷靜而平淡的面容更加震撼他們，

怎麼會有人把這些殘忍的動作做得好像是藝術一樣，而且不為這鮮血淋淋所動。

他們感到了害怕，他們怕程離是下一個沈天佑。

人們的激情很快褪去，現在剩下的只有驚懼。

墨菲爾的喉結上下一動，

程離……

他在心中默念了她的名字，這個名字像是一塊冬日深井裡結成的寒冰，在他的口中旋轉。

程離看了一眼沈天佑，他已經昏了過去，

骯髒的，卑鄙的，下流的，齷齪的，

那些行為是人們所恐懼的，

如果正義者的手段過於殘忍，就會被人們所厭棄。

哪怕她是在為了所有人報仇。

已經沒有意義了，

程離站在原地，光束慢慢落下，

黃色的暖光在消失前最後溫柔地撫摸了她的面頰，

可是也難掩她孤身的樣子，程離就站在人群中，

可是好像又脫離世間一切，與身邊的那些熙熙攘攘格格不入，

她還是和最初一樣站著，但是人們就是能從她周身的氣氛里感受到一種冰寒的孤寂和落寞。

程離有些累了，她的生命已經太久了，

久得她忘記了和很多污穢，也經歷了很多很多的腌臢。

程離眨眨眼睛，她看向了藍天，

天空很高，萬里無雲，是一個很好的天氣。

她就在這世界裡默默地活著，然後死去。

她要……

沒等她繼續自己的思維，就被一個結實的，有些魯莽，但是溫暖地要融化她了一樣的擁抱狠狠地抱住了。

江斗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就好像是生怕她從這個世界消散一樣。

程離伸著的兩個胳膊有些不知所措，

她沒想到，江斗會這樣抱住她，

她的身上還有鮮血，還有沈天佑的那些骯髒的氣息，

「……江斗，我身上髒，

你先等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被江鬥打斷，

「程離！你不要怕，我在呢！

你真的很棒！你真的很棒！」

江斗的聲音裡帶著哭腔，誰知道他在程離戰鬥時，心裡有多麼忐忑畏懼，

他好害怕程離會被沈天佑傷害，這種驚恐在沈天佑掏出刀的那一刻達到巔峰，

江斗到現在也忘不了那種感覺，那種肝膽俱裂卻又完全無能為力的痛苦，

他再也不想回憶了。

程離眨眨眼睛，好像有濕潤的東西從下眼瞼流出來，

程離拯救了太多人，也溫暖了很多很多人，

可是，她第一次被世界裡的人治癒。

可能她向來展現的都是自己強大的一面，

今天因為情感的突然失控，顯得有些脆弱。

這也給了江斗能這樣安慰她的機會，

程離的胳膊此時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被這巨大的溫暖的能量緊擁，她真的非常不知所措，

江斗抱住她，他感受到的程離身體在顫抖，就以為她還在害怕，

他微微笑起來，這個傢伙剛才看著那麼帥，其實也有點害怕啊。

「程離，走吧，我帶你去吃點好吃的，

然後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