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不是單細胞的草履蟲,都知道怎麼選。」
女帝的語氣沒什麼起伏,卻流露出一種天生上位者的威儀。
讓人無法忽視。
我咽下最後一口奶糕,規規矩矩把盤子放了回去。
女帝愣了一瞬,招手讓我近前來。
「我想了想,還是和你多講幾句。」
「賀朝忠這個老東西最善攻心,當初他擁立我為女帝,只想拿我當傀儡,自己掌實權。可我如今清醒了,想和他斗一斗。」
「兵權由他牢牢把持,我若扎不穩根基,貿然讓你接管你父兄的兵馬,只怕你性命難保。」
「你信我,再等等我。」
我垂眸數著宮毯上的花紋。
然後伸出手。
把吐出的杏核接住了。
女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廚子不細心,明天咱就換了!」
臉頰有些發燙。
我沒敢抬頭,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
阿爹在世時反覆念叨的一句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帶兵打仗最忌諱互相猜忌。
既然信她,就算一條路走到黑,我也認了。
「我要先睡了,你看看今晚這事怎麼記,簡單寫點應付過去就行。」
我提筆想了想,寫:
【丞相之子只能讓醫女爽一時,女帝能讓她爽一輩子。】
女帝跑回來紅著臉把這頁撕了。
命我少看那些鄉野話本。
可我的意思是。
醫女能嫁與賀風做妾,也就風光一時。
為女帝效忠,那可是一輩子的榮耀。
女帝是不是又嫌棄我文盲了!!
第10章
自上次提親後,我躲了祁瀾一冬,終還是在春宴上被他撞見了。
少年眉宇間褪去了青澀,一身月牙白項銀細花紋底袍,腰間束著淡青寬邊錦帶,身姿挺拔,端得一副丰神俊朗的英俊模樣。
「與青,你不應我也沒必要躲著我吧?我們還是朋友。」
祁家祖上封爵,幾代傳下來的積累都由祁瀾繼承,不知京中有多少姑娘惦記著。
賀風被女帝退婚之後,他也猜到了我心中的顧慮。
「本侯與那賀家公子是不一樣的,一生只唯一人。」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你終究是個女子,無法效仿父兄執掌兵權建功立業。」
「若他們尚在人世,定也想找個男人寵你護你,安穩過完一輩子。」
我沉默許久,伸出手將祁瀾推開,轉身離去:
「也許你說的都對。」
「但是小侯爺,時代變啦。」
......
開春還有件大事,科舉。
女帝自繼位以來,一力推崇男女平等,開女子學堂,允許女子參加科舉。
朝臣們猶豫一日又一日。
直到丞相身體好一些,開府見客之後,大家才終於有了結論。
女子科舉,還是太過荒謬。
據說某縣有位六十歲還在等待科舉的女子。
她熬死了丈夫和兒子,終於不用對著月光偷偷讀書了,本以為女帝能帶來希望。
如今,又不知要等到何年。
女帝見我唏噓,便安慰了幾句:
「他們不同意放寬科舉也是正常的。」
「教育發展具有相對獨立性,等社會生產力和政治經濟制度向前推動,教育自然也會在繼承中發展。」
「矛盾分主要和次要,咱們先抓主要矛盾。」
我聽不懂女帝的話,只好麻木地點頭。
今年科舉說來也怪。
六部中恰好工部人手急缺,於是選拔出來的讀書人都入工部任職,狀元郎宋凱竟然直接升任工部侍郎。
女帝查了查這些人的背景,冷笑道:
「丞相看似遠離朝堂,可朝堂中儘是他的分身啊。」
我想了想,提筆記到:
【丞相曾到琉河國拜忍者為師,習得影分身之術。】
女帝揉了揉眉心,讓我把這一頁當野史。
剛說完,工部尚書在書房外求見。
第11章
幾月不見尚書大人好像蒼老了十幾歲,原本墩厚圓潤的一張國字臉,如今瘦得全是稜角,坑坑窪窪。
進殿跪拜後,他說近來寫了一首讚美女帝的詩,想念給女帝聽。
女帝看了我一眼。
我提筆記到:
【工部尚書混不下去了,想討好女帝。】
女帝皺了皺眉:
「與青,怎麼能亂寫?郭大人可是丞相的高徒,有丞相指點,在上前途無量!什麼混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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