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行真是服了,「江賢侄睏覺也就罷了,她是因為身體疲累損耗太過,你呢?你是因為什麼?純粹春日懶睡嗎?」
「你管我做什麼?」玉無塵白他一眼。
秦封行噎住,「我來你清虛做客,你不該陪我四處轉轉嗎?」
「自己轉。」玉無塵瀟灑地往回走。
秦封行:「……」
真是沒有待客之道!
清虛他來過幾次,自然不是真的想轉,無奈地搖搖頭,跟在他身後,也向主峰走去。
應宗玉好奇地問封雲歸,「封師兄,玉宗主真的總是睡覺嗎?那他是如何修煉的?」
封雲歸笑了笑,「我們宗主天賦高,旁人睡覺,只是睡覺,但我們宗主不是。」
應宗玉驚了,「所以說,玉宗主睡覺,也能修煉嗎?」
這可從來沒聽過。
封雲歸搖頭,「我沒這麼說,只是我們宗主擅思,在他看來,條條大路通天梯,他會順其自然的另闢蹊徑,觸類旁通,往往便會事半功倍。」
應宗玉似懂非懂,似乎明白了,似乎又沒有,「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玉宗主劍陣雙修,兩種道都能修好,獨步天下,成為集大成者?」
「也可以這麼說。」
「所以,也正因為他自己這般,當他發現江賢侄是少有的駁雜七靈根,依然沒對她放棄,反而想盡辦法,讓江賢侄找到自己的道?任由她自己胡亂折騰的緣故?因為他相信,條條大路通天梯?」
「宗主自己自然相信條條大道通天梯,但對於離聲……」,封雲歸笑著搖頭,「曾經宗主也無數次頭疼地罵離聲笨蛋,榆木腦袋,不開竅,他怎麼眼瞎云云,他頭疼是真頭疼,氣的跳腳是真跳腳,沒辦法是真沒辦法,但自己收的徒弟,不管廢不廢,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應宗玉:「……」
這麼矛盾的玉宗主嗎?
他更不懂了,所以,說來說去,玉宗主到底是怎麼修煉的啊?
封雲歸看著他心中所想,「應師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修煉法門、道心,曾經神魔兩界,流傳著一句話,所謂一念成神,一念成魔,便是這個道理。可見,道心有多重要。」
應宗玉琢磨了片刻,誠心求教,「枉我修煉數百年,仍舊未通關竅,還望封師兄再提點一二。」
封雲歸點頭,「提點談不上,既然應師弟疑惑好奇,我便與應師弟論道一二。我們清虛,上萬年來,有兩人,天賦極高,一人便是我們宗主,還有一人,便是溫師弟。他們修煉,一日千里,我等同輩中人,望塵莫及。就好比如今的小輩中,你崑崙的衛輕藍衛賢侄,你可見他,日日練劍?」
應宗玉似乎終於明白了,「輕藍並不日日練劍,他外出如何,我不清楚,但在我宗門內時,都極少看他御劍,從他的住處往返我醫堂,多見他緩步而行。尋常無人,待在我醫堂時,更是懶懶散散。」
「這就是了,天賦根骨是其一,道心是其二。」封雲歸道:「我雖見他時間短,但卻看出,他既像我們宗主年輕時,又像我們那位棄道逐愛的溫師弟,反而倒不像你們秦宗主教出來的弟子。也難怪秦宗主早早放話,不准任何人影響他道心。」
應宗玉恍然,「是了,正是這樣。」
他拱手,「多謝封師兄提點,讓我茅塞頓開。」
封雲歸笑著搖頭,「微薄短見而已,應師弟慢走,我就不送了。」
「封師兄不必送,已叨擾你良久。」應宗玉又連忙道謝。
二人辭別,應宗玉帶著舒南珠一起離開。
走出一段路後,應宗玉對舒南珠問:「舒賢侄,你也聽進去了吧?是否受益匪淺?」
舒南珠點頭,「是的,應師叔。」
應宗玉感慨,「清虛真是一個風水寶地,養出的人,鍾靈毓秀,心地澄明,怪不得其他宗門,都喜歡清虛的人。」
這話舒南珠沒法接,就她所知,清虛因為規矩不嚴,也出敗類的。
應宗玉笑笑,「不出山門,有不出山門的好,出來後,有出來後的好。堅守道心,固守本心,這四界,多少人能做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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