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輕藍頷首。
「但你有責任的。」賀貞棠還是想說一句。
「我知道,但我還是十年前那句話,崑崙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也不該我一個人背負。」衛輕藍站起身,「或許,我師父若是不贊同,他現在再收一個徒弟,也來得及。反正他又不是清虛的玉師叔,對外放言,再不收親傳弟子。」
賀貞棠噎住。
衛輕藍急於去找江離聲,「三位師叔自便吧,江師妹醒了,我去看看她。」
他說完,轉身走了。
三人看著他身影消失,收回視線,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有些安靜。
片刻後,還是應宗玉打破安靜,「行了,也不算多大的事兒,咱們修仙界,也沒有要求人人都光棍一條。」
「你這話說的,我們活了多少歲,如今還單身一人,輕藍倒好,就這麼短短時間,就認定了人。要知道情愛如毒藥,若是他們二人一帆平順還好,若是中途出些什麼狀況,那可是影響道心的,於修行大不利。」金忘愁道。
「也不見得,這不跟江離聲那小丫頭,闖了一回秘境,輕藍一躍到了元嬰了?」應宗玉感慨,「要知道,我當年到元嬰時已一百九十歲,被關起來前,修為也沒比當初高多少,如今更是沒修為了。而他才十八歲。」
金忘愁沒被廢了修為前,修為也跟應宗玉差不多,聞言也感慨,「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咱們如今,修為都沒了,不知道再回到元嬰,是何年月了。」
「能撿一條命,已是不錯了。我還以為,必死無疑了。」應宗玉道。
金忘愁想想也是,又說回衛輕藍,「但是想想太乙的裴宗主和他的師弟虞雲蘇,還有清虛玉宗主的師弟溫別宴,還有咱們崑崙的一位師姐,還有其他各宗多少人,因情愛誤了道心?阻了大道?如今的確一躍到了元嬰,是好事兒,但將來呢?」
「行了,金師姐,你也別太不看好。咱們修仙界結成道侶的也有許多至今平平順順和和美美的夫妻,共修大道。」應宗玉道:「心有所想,起了念頭,若不能如意,怕是更糟,難道就不誤了道心了?再換句話說,只一個奇山秘境試煉,咱們這麼多人苦修上百年,一下子修為都折了進去,甚至有的人,連命都沒了。我們倒是單身一人,好好修煉呢?沒因情愛誤道,但又如何?還不是沒能守住?所以,世間之事,在事情沒發生前,都難以論斷好壞。」
金忘愁無話可說。
賀貞棠嘆氣,「也罷,既然他決心已定,先替他瞞著吧!」
衛輕藍尋著江離聲的氣息,找去了清虛所居住的院落。
此時,院中飄著濃郁的桃花酒香,江離聲喝的眼睛明亮,笑吟吟的模樣,顯然沒受什麼為難。
他心下鬆了一口氣,料到她醒來會被催問,看來沒發生什麼不愉快。
見他來了,江離聲立即招手,「衛師兄,快來喝酒。」
衛輕藍給二人見禮,「厲師叔,汪師叔。」
厲書銘和汪雨晴點頭,請衛輕藍入座。
江離聲連身都沒起,拿出一個乾淨的杯盞,給衛輕藍動手倒酒,一邊倒一邊笑著說:「衛師兄,我醒來本要去找你的,但被兩位師叔抓了來,他們有話要問你,你要如實答哦,可不要害我。」
衛輕藍失笑,挨著她坐下,伸手輕彈她額頭,「知道了,你睡了三日,醒來便喝酒,別稍後醉了又去睡。」
「不會不會。我就少喝一點兒。畢竟這酒,我以後要留著困了時喝的。」江離聲將酒盞推給他。
衛輕藍笑著看向厲書銘汪雨晴,「兩位師叔想問我什麼?」
厲書銘和汪雨晴看二人這般作態,衛輕藍自然地挨著江離聲落座,且舉止親昵不避諱他們,他們想的再多,問的再多,也不如現在眼前這一見,二人這般相處,他們還能問什麼?
二人對看一眼,一時間,都不知該怎麼問起。
片刻後,還是厲書銘開口:「衛賢侄,我們剛剛聽這丫頭說,你們以身相許了?」
衛輕藍點頭,「是。」
「這……你們私定終身,恐怕不妥吧?」厲書銘斟酌著用詞,「畢竟兩宗主那裡……怕是不會同意。」
「清虛的玉師叔那裡,我會讓他同意的,至於我師父,也會同意的。」衛輕藍道:「我已認定江師妹。」
厲書銘一下子無話可說了。
汪雨晴道:「衛賢侄,你們才相處不久,救命之恩也不是非要以身相許,未來大道仙途長的很,要經歷諸多磨礪,甚至滄海桑田,你們如此年少,著實不著急早早認定一人。」
衛輕藍淺笑,「兩位師叔,我已認定江師妹,諸多磨礪也好,滄海桑田也罷。我都認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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