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些靈力,都進入她靈府,他不就會沒事兒了?
她伸手按在他眉心處,試著去將他靈府內奔涌而入的靈力吸進她的靈府里,最初,全無動靜,也無感應,但她不死心,重新戳破手指,點入他眉心,以血用手指在他的眉心畫了個「出」字,這字一筆一筆,被她畫的艱難,似有無窮阻力,甚至最後一筆,只畫了半筆,且歪歪扭扭,整體看,像個半圓。
畫完後,同樣是半響沒動靜,就在江離聲耐心告吹,泄氣地想要換個法子時,忽然這個「出」字仿佛像是活了,金光大盛,一瞬間,攪動衛輕藍靈府內的靈力,從他靈府內洶湧而出。
衛輕藍吸入靈府內駁雜的靈力開始往外釋放,順著這個「出」字,流入江離聲的手指,沿著經絡,開始進入她的靈府。
洶湧的,奔騰的,爭先恐後的,以「出」字為陣,湧入她,甚至淹沒她。
衛輕藍感受到了,猛地睜開眼睛看著江離聲。
江離聲小臉慘白,本是素淡的眉眼,此時更是沒什麼血色,她的手在抖,整個人在抖,但一雙眼睛卻亮,緊緊咬著嘴唇,手像是釘住了一般,點著衛輕藍的眉心。
衛輕藍張了張嘴,又閉上。
江離聲不知「出」多少才能讓衛輕藍免於爆體而亡,但是即便知道「出」多少,她好像也控制不住,她的手已不能抹平這個「出」字,再畫出一個「收」字,在奔涌的靈力罩頂而來的淹沒下,她甚至有些擔心,可別把他本來修為的靈力,給吸空了。
但又想著,他自己的靈力幾番動用,是不是也不剩多少了?
祭壇的靈力,實在太多,不見收勢,依舊湧向二人。
但衛輕藍已不再難受,雖然他依舊躺在地上,但進入他身體的靈力,很快就被釋放,轉入江離聲的身體。似乎在祭壇的大陣下,被江離聲以他和她兩個人,以血為引,畫一方天地,做了一個以她和他合成的大陣下的陣中陣。
古往今來,不知有沒有人這樣做過,但江離聲做成了。
衛輕藍心情複雜地看著江離聲,他想他是對的,清虛的玉宗主,怎麼可能會算錯?他不會算錯的,否則戚師叔祖,也不會停滯修為,再不能進一步,對他恨死了。
所有人都說她廢物,但所有人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嗎?
不會。
大道從來不是坦途,而他,對比她,太順了。
所以,她問他,為什麼闖不周神域,不怕死嗎?不是的,是因為,他不想要一片坦途,而將來有朝一日,斷在途中,就像戚師叔祖一樣,再不得寸進。
第99章 慶幸
十幾元嬰,幾十金丹,上百築基,那些累累白骨下,被祭壇吸走的修為,如今都奔涌著不受控制的往江離聲身體裡鑽。
江離聲千里焦土的靈府,混沌又廣袤,這些駁雜了各種修為的靈力進入後,不會擁擠的打架,各自散開。
時間一點點消逝,直到江離聲感覺到了熟悉的,關於衛輕藍的,本體的靈力時,才從渾噩和暈眩中驚醒,「衛、衛師兄,快,你有法子阻斷嗎?我在吸你的靈力?」
衛輕藍自然沒法子,他感受到了身體的空虛,靈府的空曠,沒了擁擠的駁雜的靈力,露出了他受傷後萬丈溝壑傷痕累累的本身。
江離聲急的不行,自己試圖阻斷,卻奈何不得,「你快想辦法,我會把你吸成乾的。」
衛輕藍渾身無力,抬了抬手,又垂下。
江離聲試著調動靈府內的靈力,發現她靈府內四散飄忽著的一團團靈力,根本就不受她指揮,不能被她所用,而她自己的靈力,一點兒沒有,她又急又惱,索性空著的一隻手對著自己的另一隻手劈下。
只聽「咔」地一聲,她的手的確是移開了衛輕藍的眉心,但情急之下,她的狠勁兒,也讓她的那隻手摺斷在了自己的手下。
江離聲疼的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陣法因為江離聲斷手,鮮血如注,而被阻斷,衛輕藍眉心的「出」字失去光芒,只留下一個半圓形的血痕。
她的血可破萬陣,自己畫的陣,也在她斷手後血流如注下被破了。
江離聲看著自己的斷手,十分萬幸地低喃,「幸好管用。」
她一臉慶幸和後怕,「若不是我急中生智,你就被我吸成人幹了啊。」,她想想就覺得恐懼,「衛師兄,你這麼好看的人,成了人干,該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兒。」
她疼的眼淚汪汪,但卻覺得值得,「幸好幸好,你說的對,我還是挺聰明的。」
衛輕藍神色怔忡。
他是沒想到,她會幹脆利落地劈斷自己的手,幾乎不用思考的,便這麼做了。前一刻還急的要哭,後一刻便咬著牙乾脆果斷地傷了自己,疼的臉都扭曲了,還有心情跟他說話。
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看著她。
江離聲躺在地上,整個人是劫後餘生後的慶幸,「我們誰都沒死,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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