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一噎,又狠狠踩了它兩腳,猶不解氣,氣沖沖地爬上了岸邊,對著站在岸邊的衛輕藍用力一拽,將他拽下了水。
衛輕藍沒反抗,順從地被她拽下了水,隨著他入水,霎時,水面上轉眼就被他染紅了。
江離聲手一哆嗦,鬆開他,驚恐,「怎麼這麼多血?」
衛輕藍瞥了她一眼,面色平靜,「安師兄的師父,顧承舟顧師叔,曾經在秘境裡,救過我一次。聽到安師兄悽慘的聲音,我也以為情況緊急,但剛御劍走出不遠,我便察覺出不對了,想回頭找你,發現被飛魚包圍了。我殺了數百隻飛魚,才破了它們設屏障,又因為急於找你,沒來得及療傷。」
江離聲慚愧,原來他著急安師兄,是因為安師兄的師父啊,她還以為……
她心虛,為自己的齷齪想法羞愧,是她自己心思不純,瞎想他與安師兄,她抖著手拽他,「衛、衛師兄,是我錯了,都怪我凡間的畫本子看多了,腦子受了荼毒,心裡髒污,犯了糊塗,你讓我用冷水洗洗腦子是對的,我不該拽你下來,快,我們上去。」
衛輕藍站著不動,「不上去。」
江離聲白著臉,抖著手,拽也不敢硬拽,誰知道他流了這麼多血,傷口會有多重,她快哭了,「我真的錯了,你快跟我上去,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對你胡說八道胡思亂想了,但也不怪我多想嘛,祝師姐和安師兄都是崑崙弟子,你卻厚此薄彼……」
「若論厚此薄彼,我對你這個出身清虛的人,豈不更是?」衛輕藍冷笑,「論沒良心,這天下你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
「是是是,是我沒良心,雖然聽到安師兄出事兒,我也著急,但你可以帶上我一起嘛,你偏偏扔下我……」江離聲狡辯,「我就一時想差了……」
她扯衛輕藍袖子,這一刻,又恢復了剛到崑崙時的乖巧愛慚愧,白白淨淨的小臉,滿是犯了錯後認識到錯誤的愧疚,「衛師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這水也太冷了,你還受了重傷,我們快上去吧?」
衛輕藍不為所動,冷眼看著她,「我就不該擔心你,你知道我殺了多少飛魚?」
「多、多少?」
「六百二十隻。」
江離聲倒吸了一口氣,「這、這麼多啊。」
圍攻她和山膏的飛魚,她在那半個時辰的僵持里仔細數了,好像也就五百隻,真不知道,他一個人,是怎麼殺了那麼多的。
「我當時生怕因我一時大意,讓你出事。」衛輕藍眉眼冷澈,「但你呢?」
「我、我錯了,我也擔心你的,但我這不是廢物嘛。」江離聲這一刻打從心裡是真的愧疚了,「衛師兄,咱們先上去再說好不好?這水裡太冷了,你傷的又太重……」
「死不了,你好好醒醒腦子。」
「那你先上去,我泡著,我一定好好醒醒腦子。」江離聲保證,「真的,你上去,我不上去。」
衛輕藍似乎滿意了,慢慢轉身,忽然又想起什麼,將他掉落的衣裳撈起來,劈頭蓋臉砸在了她腦袋上。
江離聲眼前一黑,一片緋紅色,她伸手悄悄拿開,便見衛輕藍已上了岸。她抱著衣裳站在水裡,還是不太懂地問:「你給我衣裳做什麼?」
衛輕藍沒回答。
山膏罵,「你笨啊,你後背的衣裳都爛了,破了一大片,都露肉了,還不知道咋回事兒,傻不傻啊你?」
江離聲伸手摸了摸,一片光滑,臉頓時紅了,她剛醒來,還不明白什麼狀況,哪裡感覺到後背衣裳破了?
她連忙將手裡的衣裳裹在身上,但這回水太冷了,凍的她直打哆嗦,眼看山膏罵完她要上岸,她伸手一把薅住它,「不許走,陪我在這裡待著。」
山膏氣的又想罵娘了,「你犯了錯,跟我有什麼關係?」
江離聲不講理,「我不管,我是你主人,反正你得陪我。」
山膏氣的用爪子拍她。
江離聲死死抱住它,「要凍死咱們倆一塊凍死,反正你不准上去。」
衛輕藍這時開口了,他盤膝坐在岸邊,扔了一塊玉牌過來,吩咐,「山膏,拿著這塊玉牌,去五里外,打開禁制,將祝師姐帶來。」
山膏立即得意地看著江離聲。
江離聲只能訕訕放開它。
山膏立即叼了玉牌,跳出回水,去了。
第92章 捨得
祝文茵御劍慢,反而誤打誤撞,先一步與衛輕藍匯和了。
彼時,衛輕藍已殺盡了六百隻飛魚,見只祝文茵一人,問明山膏馱著江離聲先她一步順著他早先離開的方向追去了,他臉色頓時變了,急急給祝文茵設了一個防護禁制,便匆匆去找江離聲了。
祝文茵待在衛輕藍設的防護禁制里,心情格外的不平靜,她周圍,四下都是飛魚的屍體,大多都是一劍斃命,但這些飛魚的傷,若是觀察久了,便能發現,每一條飛魚,有的傷在頭部,有的傷在腹部,有的傷在眼睛上,但那麼大的翅膀,卻沒有一隻是損傷的,每一對翅膀,都完好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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