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著頭皮,在賀貞棠眼皮子底下,磕磕絆絆地背,好在她即便背的文墨不通,但賀貞棠也沒打斷,直到她全部磕磕絆絆背完,賀貞棠才評價一句,「背的狗屁不通。」
江離聲慚愧地垂下頭。
「坐吧,念你總算背出來了,不是無可救藥,今兒饒過你了。」賀貞棠擺手。
江離聲驚喜地鬆了一口氣,連忙坐下。
安如許敬佩地看著江離聲,「江師妹,你好厲害啊,竟然都背下來了。」
他就不行,還沒背下來。
「安如許,起來背,第二經義,一百條。」
安如許整個人都不好了,站起來,「先、先生,我、我還不會背。」
「那你過來。」賀貞棠冷眼瞅著他,「拿著你那把劍。」
安如許只能硬著頭皮過去。
他昨兒接了賀貞棠五招,但顯然不知道賀貞棠手下留情了,今兒卻絲毫不留情,他剛站在他面前,被他劈頭就打,一道劍光,如山雨砸來,安如許連忙揮劍抵擋,但這一招,他並沒有接下,整個人飛了出去,「砰」地一聲,撞到了牆上,覺得五臟六腑都被砸碎了一般,「噗」地噴出了一大口血。
「安師兄!」趙可欣立馬奔了過去。
祝文茵也立即起身,跟著跑了過去。
二人一左一右伸手去扶安如許,面上是同樣的心痛。
江離聲看的分明,想著不怎麼說話的祝文茵,原來也對安如許藏了很深的心思。這金峰主的唯二兩個親傳弟子,都被安師兄給勾了魂,男人原來也真是禍害。
她看著安如許起不來的模樣,心裡暗暗地道了一聲好險,幸好昨兒她在課上背了,否則怕也是他這個下場。
她見他有人關心,便沒湊上前,只是暗暗牢記,一定要好好學,就為了不挨打,也得學,這裡是崑崙,可沒人會護著她不挨罰挨打。
趙可欣慌忙掏出一顆丹藥,塞進安如許嘴裡,「安師兄,快吃。」
安如許還沒來得及拒絕,已被強行餵了丹藥,他白著臉困難地說:「謝、謝謝趙師妹,你這丹藥是天香丹?我回頭還你。」
趙可欣小聲說:「我師父昨兒給我與師姐一人一瓶天香丹,就是為了應對賀師父懲罰的。他的劍傷,只有天香丹能治。」
安如許點頭,由二人扶著站起身,調息混亂的靈府。
趙可欣又問:「安師兄,管用嗎?用不用去醫堂?」
安如許搖頭,「謝謝趙師妹,管用,不用去醫堂。」
二人扶著他落座,安如許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看向江離聲,眼神控訴,本以為她是個學渣,誰能想到,他才是那個學渣。這師兄妹短時間建立起的友情,真是隨著今兒沒一起挨罰,碎了一地。
江離聲摸摸鼻子,她也沒想到,他一條都不會背,她只是懷疑今兒會考,怕被踢出崑崙,不敢不學而已。也沒想還能躲過這場挨打。
第12章 好漂亮的劍
趙可欣見安如許與江離聲打眉眼官司,心裡一氣,又將江離聲暗暗記了一筆。
賀貞棠站在講台上看著安如許冷嗤,「學的什麼狗屁東西,丟人現眼。」
他說完,冷硬道:「今兒不學戒律規訓,所有人,都學我剛剛那一招,明兒堂外試考,誰接不住,就如今兒安如許的下場。」
所有人都驚了。
安如許更是直抽氣,心想著他錯了,這戒律堂,就是地獄,他還以為每一日都像第一日那般呢,狗屁,根本不是。怪不得人人不敢犯戒,賀先生簡直是魔鬼。
他想把吃進去的妴胡吐出來,不想待在戒律堂了,還來得及嗎?
顯然,來不及了。
安如許只能一邊調動內息,安撫震盪撕裂的靈府,一邊咬牙盯著賀貞棠。
只見,賀貞棠拿出一面鏡子,裡面沒有人,只有一把劍,上下翻飛,閃閃寒光,一劍出,可平山海,一劍出,可遮蔽日月。這樣的劍,讓鏡子裡本是艷陽高照的天氣,不過須臾,便漫天大雪,劍影越來越快,開始時,還能看到劍,後來,只漫天冰雪與風聲,幾乎看不到劍的蹤影,但卻能看到,大片的雪花被劍斬成碎泥,飄飄蕩蕩落下。
這樣的劍!
這樣的劍!
安如許呼吸都快停了。
有新弟子受不住靈府波動,暈倒在了堂上。
趙可欣與祝文茵的臉也漸漸白了,似在咬牙支撐。
只有江離聲,從高台上賀貞棠的視線里瞧著她,有些呆,有些木,若不是她不錯眼珠地盯著留影境,他幾乎懷疑,她魂兒都不知道跑哪裡去週遊了。
安如許忽然又吐了一口血,整個人向地上倒去。
趙可欣與祝文茵此時卻已顧不得他,也被這留影境裡的劍影響,沒有起身衝過去。
江離聲猛地伸手,眼睛沒離開留影境,人卻已經將安如許一把拽住,一手托著他,一手從懷中掏出那瓶金忘愁給的天香丹賠禮,也不心疼地倒了兩顆,塞進他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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