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的是一清二白。
賀貞棠似乎被她的言辭給驚住了,任何一個修士,到了築基期,都不可能讓自己身上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哪怕是崑崙收的新弟子,除了極其特別窮苦人家的孩子,有靈根,被仙門特別收入門外,多數都是凡間貴族或者世家選拔之人,入得山門,家底豐厚,手裡不缺寶劍靈石等物,更有甚者,身上連上等法器也是有的。
唯獨他面前這個小姑娘,真真是身無一物,只有一個破低階儲物袋,裝的還是零食。
賀貞棠一言難盡,「玉宗主可真捨得把你這麼空身送來,也不怕你一個不小心死在崑崙。」
畢竟,仙門不是什麼平和之地,哪怕規矩嚴苛,但也是處處危險的。
江離聲替師父辯解,「是我自己情急之下落下了劍和儲物戒,我師父大約至今都不知道我是空手來的……」
畢竟,當時情況急,他師父十分怕晚一步被宗門的峰主堂主長老們集體把她正法,逐出宗門,她人走了,她師父便能替她擋一擋了。
賀貞棠更是一言難盡,評價,「丟三落四,蠢笨糊塗。」
第9章 賠禮
靈獸峰的峰主金忘愁來的很快,賀貞棠傳訊後,她便立即來了。
這位女峰主,修為不及賀貞棠,又因為理虧,被他刻薄地罵了,也只能忍著,來到後,她臉上帶著笑意,「賀師兄,對不住,我那兩個弟子一時疏忽,這畜生竟跑出來了,多謝賀師兄替我教訓它。」
賀貞棠不買帳,「你的兩個弟子,上一回放出了妴胡,被安如許那小子烤了吃了,你維護弟子,沒讓她們被罰去戒律堂,這回又放出了土螻傷人,你如今怎麼說?」
金忘愁只能說:「是我沒教導好弟子,回去後一定嚴罰她們,送她們去戒律堂。」
她知道這回撞到賀貞棠手裡,沒那麼輕易能讓她包庇了,乾脆自己先開口說了處置。
賀貞棠還算滿意,瞥向江離聲,見她乖乖站著,當個隱形人,又開口問:「這畜生傷人,險些傷了新弟子,你又怎麼說?」
金忘愁早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穿著新弟子服渾身狼狽的江離聲,築基初期修為,她掃了一眼,轉回頭,對賀貞棠說:「我看她沒傷著,賠償一瓶天香丹,外加一百枚中品靈石,賀師兄以為如何?」
身為一峰之主,她沒興趣問一個新弟子的名字,自認為賠償不少了。
「若我沒出現,這畜生就將她吃了。」賀貞棠直接說:「一百枚上品靈石。你堂堂峰主,拿一百枚中品靈石,傳出去被人笑話。」
金忘愁不太樂意,覺得賀貞棠獅子大開口,一枚上品靈石,等於一百枚中品靈石,一個小小的新弟子,何苦讓她出這麼大的賠禮?
賀貞棠看著她不樂意的臉,「她叫江離聲。」
金忘愁不解地看著賀貞棠。
賀貞棠面無表情地補充,「清虛江離聲,玉宗主唯一親傳弟子,你覺得她的命,不值一百上品靈石?」
金忘愁猛地睜大眼睛,豁然轉頭,又看向江離聲。這一次,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將江離聲打量了一遍,震驚不已,「玉宗主親傳弟子?你為什麼來了崑崙?」
江離聲這才規規矩矩見禮,「金峰主好,我是來崑崙學習的,師傅說崑崙規矩好,讓我好好學。」
金忘愁還是震驚,「你來學習規矩?如今在哪裡學習?賀師兄跟前?」
江離聲搖頭,「戒律堂。」
金忘愁道:「那還不是賀師兄跟前?他就在戒律堂授教。」
江離聲想想也是。
金忘愁看著她,「你又在清虛闖了禍?否則玉宗主不自己管教,怎麼將你送來崑崙管教。」
江離聲點點頭。
「你又做了什麼?」金忘愁好奇地問。
江離聲不說話,難道讓她說她毀了藥田?上萬株靈植被毀了一半?這話能私下裡對安如許說,卻不能對崑崙的峰主說,若是說出來,崑崙還敢收留她嗎?他師傅已將消息壓下了,她還是不說為好。
金忘愁見她不答,也能猜到估計這回她闖的禍不小,否則玉宗主哪裡捨得將這個寶貝弟子扔到別人的地盤,她倒也沒揪著問,痛快地說:「今兒這畜生險些傷了你,就按照賀師兄所言,靈獸峰賠你一瓶天香丹,外加一百枚上品靈石。」
她說完,從儲物戒拿出賠禮,遞給江離聲,「江師侄,你不會嫌少吧?」
江離聲連忙接過,「不少不少,多謝金師叔。」
她稱呼她為師侄,她當然得喊師叔。感謝遇到這畜生,正愁沒錢買劍了呢。
這一聲師叔,大約是將金忘愁喊高興了,畢竟玉宗主的親傳弟子,哪怕是個廢物,但她有個好師傅啊,不是誰都能當得她一聲師叔的,她索性又拿出一個法器遞給她,「這是乾坤鐲,下次你再遇到不聽話跑出來的畜生,只管用它栓了,送去靈獸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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