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私塾,顧名思義,是顧家獨有的學堂。
與顧霜昶少時所讀的白譚書院不同,顧氏私塾只教授顧氏本家學子,除此之外,也就只有皇親國戚可以暫得名額。
所授學之師皆是顧家私人聘請的大雍各地的德高望重名聲千里之師。
燕京有言,凡入院者,皆非凡子。
連顧家旁支子弟都無法進入的私塾,如今能讓白家有人能入內聽學,這本就是極大的誘惑。要知道,從前自私塾而出的顧家人,都是位極人臣之輩。
這封回信,是他們在客棧休憩時,客棧掌柜暗中遞給她的。白蘭揚的父親似乎知道他們會在客棧落腳,特意將回信放在了客棧掌柜這裡。
果然知父莫若子。
「我爹既然早就回信了,你們為何還要問我?」白蘭揚嘟嘟囔囔。
朱辭秋笑:「自然是,想看看你這位少東家的面子有多大。」
玩笑過後,白蘭揚攥著那封來自千里外金陵的信,走到遼東城內最大的酒樓內。
他朝掌柜揚起那封信,又「啪」的一聲,拍在櫃檯上,從懷中拿出白氏玉牌:「本少爺要支一萬兩黃金,立馬送到王府!」
好狂妄的口氣。
果然是自金銀細軟胭脂水粉下長成的少年,扮紈絝也手到擒來。
信上有白氏秘制,自火下顯真意。
那掌柜的將幾人引至內室,紙在火上一烤,果然看見了白老爺的私印與取萬兩黃金給白蘭揚及其同行之人的幾個大字。
掌柜的瞧了半晌,確認真偽後反而愈加低眉順眼,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看起來脾氣極不好的白蘭揚:「少爺……」
白蘭揚揚眉道:「怎麼?」
「是這樣的,遼東的錢莊在青州,快馬來回得一日——」
「那還不快去?」白蘭揚打斷掌柜的話,卻聽見身後朱辭秋輕咳一聲,忙歇了聲音。
朱辭秋和聲細語問道:「不知現下此地可拿得出多少閒銀?」
掌柜的一連看了好幾眼白蘭揚,又想起方才信上所言:少爺身旁之人雖可信,但不可太交心,一切慎言。便開口道:「三千兩。」
朱辭秋看向白蘭揚,語氣竟帶著些恭敬地疑問:「少
爺覺得呢?」
白蘭揚被刺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離她更遠,想要甩掉這怪異的感覺,朝掌柜匆匆一言:「送至王府!餘下的明日也送到王府去!」
王府不讓酒樓小廝入內,白蘭揚只好與顧霜昶一同將三千兩黃金搬進王府。
王府內。
三千兩黃金堂而皇之地擺在院子裡,白蘭揚叉著腰,和西琳一起守在箱子旁。來來往往的將士紛紛側頭,很想停下來看個新鮮,可無奈事多繁雜,讓他們有這個心卻沒這個閒工夫。
朱辭秋與顧霜昶問了路,得知北宣王正在書房,便一路跟著引路婢女到了書房。
書房門大開著,裡頭中間牆上擺了一張巨大的海貿地圖,北宣王正與三兩將軍談論戰事。
遼東話快而急,朱辭秋聽得不是很清楚,只依稀聽清了船艦,火銃幾個字。
朱辭秋站在書房不遠處的榕樹下靜靜等待。
北宣王抬眼剛好看見了她,卻並未立刻喚她入內,直到一炷香後,他才遣散了幾位將軍,命副將喚她與顧霜昶入內。
書房內還殘留著方才那幾位將軍身上的海腥味,牆上的地圖畫著敵方船艦與海域圖,其中中間最大的三艘被北宣王用紅色的硃砂框住。
北宣王仍然穿著輕甲,佩劍仍然戴在腰間,只是頭盔掛在一旁的衣架上。他明顯比昨夜更加疲憊,眼下的烏青已無法忽略,連雙眼都布滿血絲。
「殿下來此可有要事?若還是昨夜之事,請恕本王現下無暇與你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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