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將藥扔在地上,轉身便走。但烏玉勝拉住她,語氣繾綣,「戰場之上,你曾見過無數傷兵裸露帶血的身軀,怎麼就不敢看我?」
「是心疼我嗎?殿下?」
「這都是你自找的,我心疼你做甚?」朱辭秋甩開他的手,背對著他,終於睜開了眼。
她看著腳下陌生的土地,右手攥成拳,感受著來自南夏屈辱的痛意。
分明恨整個南夏,卻又心底深處的角落中,總喜歡把一個人除外。分明這樣是不對的,可就是無法根除,無法將他與南夏眾人相提並論。
不能這樣的,不能這樣的。她總告誡自己。
「我明白的。」
那個與南夏格格不入的男人,在她身後,忽然冷靜又溫和地說著,「我明白的,殿下。」
就先這樣吧,她想。
她現在不想再去思索他們之間的事情,只想找到破局之法,安然無恙又風光無限地回到大雍。
「殿下,在想什麼?」
烏玉勝突然打開了門,看見站在台階上,望著遠處嬉笑的小孩若有所思的朱辭秋。
「我在想,」朱辭秋並未收回視線,淡淡道,「不必在此過夜了,現下便走。越快回去越好。」
「殿下是不想與我同睡一間房,還是想早日見到顧霜昶?」
烏玉勝站在她身旁,周身收斂幾日的陰鷙煞氣又開始肆虐,她不用扭頭都能知道,他如今臉上是何種表情。
不過他確實都說對了。
但她口裡卻說:「不,我只是想學飛去來器了。」
第50章 「少主盡可放心,我不會自尋……
大雍春末夏初的風總會帶著些盛夏將來的溫熱之意,但南夏卻不同。
南夏地大,多高山平原。霞山谷被連綿的雪山包圍,即使是盛夏,也唯有午時稍熱些。是以如今這時節,有風颳過時,也帶著些冷颼颼,叫穿得單薄的人扔忍不住打個哆嗦。
朱辭秋就是那個穿得單薄的人。她未等烏玉勝回答,便雙手抱著胳膊,讓自己身上暖和些,迎著風往台階下走,又走到不遠處的馬廄前,那正吃著草的白玉跟前,先是抬眼看了看天上掛著的太陽,又伸手摸了摸白玉的腦袋。
白玉也不怕她,任由她摸。
「殿下為何對飛去來器有如此大的興趣?」
烏玉勝跟在她身後,緩緩開口問了一句。
朱辭秋站在陽光之下,影子落在身後,好似與烏玉勝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她仰起頭,又將手搭在額頭上,擋住了刺眼的光線,「你其實從未真的教會我什麼,每次匆匆來又匆匆去。現如今尚有一段閒暇時日,何不將口頭承諾變作現實一次呢?」
她扭頭看向烏玉勝,粲然一笑,用中原話說出一句:「你說對吧,少主大人?」
穿著異域服飾的中原公主,頭髮只草草的用發繩扎著。雖無華服珠翠,也不曾施粉黛,可只要臉上露出些微真切笑意,仍舊明艷動人。
烏玉勝卻不回答,只解下身上外套,披在她身上,「我早就想這般做了,只不過怕殿下嫌棄我。」
朱辭秋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衣衫,皂角香混著些微的血腥氣,叫她微微皺眉,卻又在聽見烏玉勝的話後嗤笑一聲:「幾日前那般胡作非為,如今倒怕我嫌棄了?」
「正因如此,才不敢再惹殿下不快。」烏玉勝垂眸,見她將衣裳披好後退了一步,抬眼看向她,道,「這次,我不會食言。」
「既是如此,趁著現下時辰尚且不晚,」她用下巴點了點吃飽喝足的白玉,「它吃飽了。你我吃飽了也該啟程了。」
鐵木修在屋子裡把大爐子底下的炭火鏟了許多出來,又在炭盆中放上新的木炭,將鐵網架固定在燒著的炭火上。
西琳端著好幾盤新鮮的肉與蔬菜,將它們擱在一旁的小木架上,又遞給朱辭秋與烏玉勝碗筷。
肉片放在鐵網架上,被炭火烤的發出滋滋聲,很快便熟了。烏玉勝給她夾了一片烤好的肉,她垂眸盯著碗中的肉猶豫片刻,還是動了筷。
熟透的肉只撒上了鹽巴,不算好吃,也不算難吃。是以,烏玉勝給她挑幾片,她便吃了幾片。
待她將碗筷放下後,烏玉勝便不再給她挑肉,卻將一旁的蔬菜攤開,在裡頭放了一小片熟肉,遞給了她,道:「殿下,最後一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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