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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告訴她,他們就像南夏的王族貴族一般,只圖利益不待子民。

外頭雨勢漸大,風雨交加的聲音打在氈包上,也打在她心底,讓她心中的血水泛起一片又一片漣漪,咽喉蔓延出苦意,讓她想要俯下身嘔吐出什麼。

她緊緊抓著桌沿,讓自己冷靜。在看向面前的甜水時,她也終於明白,烏玉勝為何要讓塔娜給她送一碗甜水了。

朱辭秋嘴角扯出冷笑,心中想著:真是狡猾。

過了會,她冷靜下來,卻仍未動那碗甜水。塔娜收拾好情緒,站起身朝她輕聲道:「姑娘,你先在此歇著。待雨停後,少主會來接姑娘。」

第29章 「當然。畢竟,我現在不想……

「這些話,是他讓你跟我說的。還是你自己想跟我說?」

朱辭秋忽然站起身,靠近塔娜。她比塔娜略矮一些,若要對上塔娜的視線,便要用仰頭的姿勢看著後者。

但這樣的姿勢卻沒讓她處於弱勢,反而更添一分肅嚴,倒叫塔娜愣了下。

等反應過來後,塔娜啞然失笑:「姑娘,少主只是讓我送甜水過來。這些話,是我自己想跟姑娘說。」她看著她,眼中多了些其他情緒,像是憐憫,又像是不忍,「我少時曾見過諸多死亡,也被困在夢魘中許久,就如現在的你一般,不肯放過自己。」

這句話叫朱辭秋皺了下眉,眼中閃過疑惑。

塔娜不過是個普通的農家婦女,身上沒有一點上過戰場的氣息。

而南夏士兵們遠赴國界與大雍交戰,普通百姓根本看不見死亡。即使是境內兩族交戰,也是會遠離生活區的,不可能會讓普通婦女參與其中。

面前的女人分明最多不過二十五歲,朱辭秋並不記得她的情報中,巫族在十年前,發生過比較大的戰役紛爭。

她後退一步,看著女人質樸的面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十八年前,巫族的確發生過一件大事。那年訶仁的父親不知為何殺了自己的妻子,又大肆屠戮本族人。更奇怪的是,當時的首領,也就是訶仁的爺爺,並不阻止,甚至默許了。

她記得當時查了許久,都不明白訶仁的父親為何忽然憤起屠戮族人,殺死妻子。但這件事過了許久,又被刻意隱瞞,已無人知曉其中緣由。

如今,她據塔娜所說的這些話,便猜測那次屠戮,起於巫醫畫皮之事。

她抬起頭,瞬間反應過來,接著在塔娜臉上仔細看了看,略帶肯定的語氣說出問句:「你是巫醫之後?」

塔娜見狀,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

她愈發確認這個猜測,淡定地問道:「十八年前,訶仁的父親殺了你的族人,那時你才多大?」

塔娜沉默半晌,苦笑一聲:「沒想到姑娘連此事都知道。」緊接著又道,「那年我十五歲。」

朱辭秋怔了下,又瞧了幾眼面前的女人,分明看起來只比她大兩三歲的模樣,沒承想都已經過了三十。

這究竟是怎樣的邪術?

塔娜似乎看出她的疑惑,主動開口:「我並未欺騙姑娘。我如今這副模樣,只是因為早前的巫醫一族,有獨特之法。」

她皺著眉,仍不太信這世上會有如此邪術,於是問道:「怎樣的獨特之法?」

「姑娘還是不聽為好。」塔娜搖頭,微微一笑後又垂眼,並不打算繼續往下說。

朱辭秋沉默了下,也不再深究此事,畢竟此事,是巫族內部的事情,與她並無關係。

只是她不清楚,塔娜是巫醫之後的這件事,是否也是烏玉勝故意透露給她的,如果是的話,他究竟想告訴她什麼?

塔娜見她沉默著不再說話,便側過身拿起一旁的傘,輕聲開口:「姑娘,你在此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她抬起頭,視線掃過塔娜手中的傘,「我要去找烏玉勝。」

塔娜眼神飄忽,有些猶豫,「這……外頭雨太大了,姑娘還是等少主來接吧?」

「我要去找他。」朱辭秋眼神忽然變得凌厲,周散發出讓人不容拒絕的氣壓,但很快又消失。她隨手拿過桌上的飛去來器,又重新戴上帷帽,隱在帽紗下的面容柔和一瞬,「勞煩姐姐將傘給我一把,待雨停後我自會前來歸還。」

塔娜仍然猶豫道:「這……」

於是她又道:「他將我留在此處,不過是想讓我聽你勸慰,如今我已聽完,自然也無須留在此地了。」

塔娜握著傘的手鬆了下,最終緩緩開口:「姑娘稍等。」

說罷,便掀開簾帳打著傘往隔壁的氈包所去。

朱辭秋用手挑起一角簾帳,看著外頭霧蒙蒙的雨天,陰沉如同黑夜般的天氣,讓她心底憋著一口氣,愈發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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