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辭秋覺得,這樣的人,是不會願意受人擺布的。
她被帶到烏玉闕的寢帳內,那兩名臭臉守衛將她扔進去後便守在門外,讓她切莫亂動。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帳外響起腳步聲,守衛立正恭敬問好後,替烏玉闕掀開了簾帳。
他滿目春風的走進來,坐在她對面給自己倒了一大碗羊奶酒,仰頭一飲而盡。
「懷寧殿下,打探到什麼了?」烏玉闕那平常兇惡的語氣都帶著些喜氣,看起來心情極好。
朱辭秋不答反問:「少主何故如此開心?」
「說起來還得感謝殿下,」烏玉闕雙手抱胸,朝她挑眉,「奴營失火之事,我找了個還屍首未燒成灰的奴隸報給領主,哪知那群奴隸竟然是早前領主手下逃往別族的叛徒,這不正好又是一件功勞!」
她聽後沉默一瞬,「所以,少主你說了自己是早已發現,然後暗中布局除掉了他們?」
「自然!」烏玉闕笑道,「左右都要替你遮罪,不如讓我以此在領主面前討個功賞。」
蠢貨。朱辭秋在心底罵了一句,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淡淡道:「少主可知,點燃火把的火摺子,我從哪來的?」
烏玉闕聞言愣住,臉上的神情仿佛不理解她為何會這般問。
「我跟那些奴隸身上,怎可能會有火摺子。是有人故意放其在那裡的。」
烏玉闕徹底呆愣在原地,片刻後,他終於反應過來,猛地站起身抓住她的衣領,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怒氣沖沖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設計我?!那你為何不早點提醒我!」
朱辭秋看著將她拎起來的男人,語氣淡淡:「我讓少主隨便找個死了的奴隸替我背下燒奴營的罪,可沒讓少主自己背。」
「那你為何不跟我說清楚?你故意的?」
烏玉闕伸長脖子驟然湊到她面前,陌生的熱氣撲在她臉上,讓她不自覺皺起眉頭,連聲音都不耐煩幾分。
「我並不知曉那些奴隸是從何處來的,怎麼跟你說清楚?少主不如想想是誰故意將逃跑的奴隸搜羅到此處,誘我燒毀奴營後引你自認。」
「你父親是個獨斷專行的人,那些奴
隸他自己都未曾尋到,今日你突然說是你尋到了,然後還讓他們被燒死在奴營。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他會覺得少主你,剛得到一點甜頭便為所欲為,不將他放在眼裡。」
她說完最後一句話,趁烏玉闕愣神時,皺著眉甩開他的手,心中對他的厭惡更深。
她是懷疑有人故意將火摺子放在奴營,在不知目的的情況下她本不該輕舉妄動,但她也不願留下一群禍根,自然是燒了乾淨。
「定是烏玉勝!」
「不是他。」
朱辭秋幾乎下意識地反駁,見烏玉闕皺起眉頭臉色陰狠,眼神如刀片般刮在她身上,但她只是淡淡繼續道:「他沒有這麼無聊。」
烏玉闕冷哼一聲,譏諷道:「不是他還能是誰?!他就是看我分走他的權力,對我懷恨在心!讓我在父親面前出醜!」
朱辭秋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娜依莎,她抬起頭看向一臉憤怒的烏玉闕,不經意問道:「少主,你妻子呢?」
烏玉闕臉僵了一瞬,極其不自然地說了句,「她不住此處。」
早前,烏玉闕拿出迴轉丹時,她曾以為是娜依莎給他的,而當時她忘記娜木寒這個人的存在。烏玉闕的母親也是巫族人。
娜依莎這個人對於她來說,太過神秘了。
但烏玉闕這個反應,只能說明他們私底下,相處得並不算好。
「你問這個做什麼?」烏玉闕一臉警惕。
「只是好奇罷了。」朱辭秋隨口回答,暫時不再深究誰在暗中搞鬼,她看向烏玉闕,說起正事,「母赫族之事,我已有辦法。」
聽到此事,烏玉闕臉上怒氣稍減,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三日後,少主讓我以奴隸誘餌的身份,到春狩之地去。」
「為什麼?」
「自然是接近母赫族,找到那名女子,讓她為我們所用。」朱辭秋道,「這樣少主便能通過她監視母赫族,而非他們監視你。」
「你怎麼讓她,為我們所用?」
她微微一笑:「當她與我們有共同利益時,自然能為我們所用。」
烏玉闕冷著臉,「你到底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會找到這個女人的弱點,然後利用弱點,設計她。」朱辭秋頓了頓,「少主只需要讓我能順利進入春狩之地。」
「你說得輕巧,那些奴隸都是各族自己帶的,我們王族的奴隸也全是烏玉勝挑的。他能讓我將你放進去?」烏玉闕冷哼一聲。
朱辭秋卻笑道:「我相信你們族人對我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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