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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本就得烏圖勒青眼,若由殿下說出,想必他更要對殿下青睞有加,對殿下來說是好事,對臣來說卻未必。可臣還是低估了殿下,畢竟看人說人話,看鬼說鬼話的本事,您練得爐火純青。」

「我很好奇,」朱辭秋抬起頭,語氣越發溫和,聲音也越發沙啞,「小少主一直在用臣自稱,是想跟本宮憶往昔嗎?」

烏玉勝臉上出現一絲裂縫,抓著朱辭秋的手越發用力。

她本能地想抽走被他鉗制住的手,但烏玉勝卻不給她這個機會,他幾乎是用要將她整個手腕骨都要碾碎的力度,叫她吃痛地咬住自己的下唇。

那裡早在烏圖勒面前時,就已經被她咬破過幾次,如今還未好全更是脆弱,只是牙齒輕輕一碰便滲出血絲。

烏玉勝用另一隻手捏住朱辭秋的下巴,又用食指觸碰到她柔軟的下唇。像是在阻止她繼續咬唇,又像是故意在挑釁她。

朱辭秋看著他溫柔地擦掉她嘴角的血絲,視線順著這雙大手往下,最終定格在烏玉勝腹部的傷口處。

烏玉勝察覺到她的目光,深棕色的眼眸在黑夜裡閃出異常的光亮,他緩緩鬆開了手,摸著自己腹部的傷口。

「殿下,我們,來日方長。」

故意誘走烏玉勝後,朱辭秋面無表情地坐了許久。

那夜後,朱辭秋所處營帳外不再是普通守衛看守,有人將其換成了重甲守衛。除一日來換一次藥的醫師與送餐的侍女,她再沒有見過其他人,也包括烏玉勝。

南夏王帳之地一年一遷。

今年的王帳之地設在赤格魯草原北面的火林腹地中。

朱辭秋幾日觀察後,發現自己被困在火林最靠近喜塔拉雪山的營帳中。營帳雖然密不透風足夠禦寒,但她畢竟不是南夏人,帳內也沒有助她禦寒之炭火,她只能裹緊狍皮被讓自己多暖和一點。

她在這裡數著日子,身上的傷也日漸好轉。

直到第十五日,緊促的腳步與刀劍摩擦過鐵甲的聲音從帳外傳入她的耳中。

守衛用狼刀掀開緊閉的簾帳,讓中間的人率先走入帳內。

那人踏入帳內後跺了跺腳,抬手拭去肩上的雪,又搓搓雙手哈了口氣。

朱辭秋跪坐在四方矮桌邊的氈毯上,靜靜地看著他。

來者是名十分高大的男子,眼睛也是南夏人典型的淺色,長得也是粗獷無比,仔細看的話與烏圖勒有些相像。

朱辭秋不動聲色掃過他腰間的佩刀,上頭嵌了一顆紅鹿石,那是南夏王族的象徵。

她在那一瞬間就確定,這個人是烏玉勝同父異母的哥哥——烏玉闕。

烏玉闕站在朱辭秋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沒想到你居然活到現在。」他再次往前走了一步,將身後光亮全都擋住後蹲下身子與朱辭秋平視,「初次見面,我是烏玉闕。」

「大少主。」朱辭秋注視著那雙淺色的眼眸,淡淡一笑。

烏玉闕挑眉:「你的南夏話說得不錯,眼力見也很不錯。」

「你們大雍的長邑十三州,確實也非常不錯。」烏玉闕站起身,再次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只是臣民行徑十分惡劣,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他們收服。」

朱辭秋被寬大衣袖掩蓋住的雙手緊握成拳,面色卻淡淡地不動聲色,她望向烏玉闕,篤定道:「你殺了他們。」

「在我們南夏,牲畜圈中總會有不聽話的牛羊,牧民們將那些不聽話的牛羊宰割後,牛羊們才會歇了想要逃跑的心,安心待在圈中。」

「大少主學過中原話嗎?」

「什麼?」

「在中原,我們一般只說四個字。」朱辭秋站起身,將雙手併攏遞到烏玉闕面前,抬頭望向他,如畫的眉眼露出盈盈笑意,「殺雞儆猴。」

烏玉闕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這四個字意思後,道:「受教了,懷寧殿下。」

然後抬手朝後一揮,身後的守衛便立馬上前將鐵鏈緊緊纏繞在她手上。

在守衛掀開簾帳時,身後的烏玉闕忽然開口:「對了,忘了告訴殿下,朔州穆家殘部所有人的頭顱都被我掛在訓練場了,殿下有機會就去觀賞一下吧!」

戲謔又噁心,得意又嘲諷。

朱辭秋扯起嘴角,她忍住心底的滔天恨意,回頭看了一眼烏玉闕。

「多謝大少主告知,我會去的。」

這句話反倒叫烏玉闕愣住了,他就這樣一直看著朱辭秋,直到守衛提醒,他才回過神。

朱辭秋被帶到了王帳之地中央的宮帳內。

剛入帳內,熱氣撲面而來,與外頭的徹骨寒風和她那冰冷的營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朱辭秋冰冷僵硬的身體逐漸變得有溫度。久未感受過的暖和,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貪戀。

宮帳很大,也十分富麗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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