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到這兒?我們下去吧。」
「害怕?抓住我,不會讓你掉下去。」
崔陟扣住她的腰,輕輕在腰際拍了拍:「阿虞,睜開眼睛看看。」
他指了指看不見盡頭的大路,「繼續往那兒走,後日就能到達京城,到時將生辰禮補給你。」
清風吹拂,沈淨虞遠眺,暗色的樹影房屋,零星被月色照亮一角,她靜靜聽著,這些話也隨風飄散。
崔陟讓她看天邊的月亮,他彎了唇邊,意有所指:「你我月相合在一處,恰是滿月。阿虞你看,天意如此。」
沈淨虞遠望著皎潔的月牙,月色朦朧,照不清她的神情。
第63章 她聽到了「管循」……
崔陟官復原職,星夜入宮。
沈淨虞回了霽雪院,假山亭閣時隔一年多,再度在眼前高聳矗立。
物是人非,她的心境也與當初有所不同。
熱水早就預備著,沈淨虞轉去淨室。馬車上再是備置得儘可能舒服,行路這麼久,還是渾身酸累。
「夫人,我給你把玉鐲摘下。」
她嗯了聲,手臂搭在浴桶,聽到環扣分離的響動,沈淨虞睜開眼。
「給我。」她忽然開口。
鳴心不解地遞過去,「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
沈淨虞拿在掌中,她看著那三顆圓潤華美的珍珠,光澤映射在她眼眸之中,手指按壓摩挲彎起的弧度。
靈光乍閃,她若有所思,少頃,重新交給鳴心,叮囑道:「好生放置。」
御醫於翌日一早,由一夜未回的崔陟領著來到府中。
與邰州的大夫診斷大致相同,都沒有想到沈淨虞竟然虧了底子。不過好在養了也有三個月,御醫直言將這療程的補藥吃完,可以準備要孩子,調養是長期的事,平時多注意就可。
而療程只有半個多月。
自調養起,兩人很少同房,後來在邰州某官夫人口中得了旁的法子。
尚且不是懷孕的時候,她與崔陟達成了默契,當夜床榻間和崔陟說起,特學來了按摩穴道淨精的手法。崔陟手勁大,按壓流出,又幫她洗淨。
她和鳴心倒也做得來,但是真到了他準備要孩子的時候,能不能避開他每次都做到位,卻是難事。
不過,她也想到了別的方法。
沈淨虞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下定了決心。
*
她在書鋪翻了翻醫書,謹慎行事,未買回去,最後僅拿了兩本謄寫的書籍。瞅著時間還早,與鳴心四處逛逛,摸索著藥鋪的位置和情況。
默默記在心中,沈淨虞琢磨,等待恰當時機,製造個意外,緊急前去看醫救治應是可行的。
「沈……娘子?」
沈淨虞思緒回神,抬眼看到對面錦衣華服的女郎,熟悉的面孔喚醒了稱呼。
「譚姑娘。」
她出口後頓了下,譚時鶯梳著婦人髻,且她好像記起,譚時鶯嫁人了,嫁給了肅王。
想到那個男人,沈淨虞不動聲色地皺眉,肅王給她的感覺很奇怪,她非常不喜歡。
表面不聲不響,毫無變化,沈淨虞利索改口:「肅王妃。」
譚時鶯溫柔笑了笑,「聽聞崔將軍回朝,想著你也該跟著回來,沒想到還是這麼有緣,能在此相遇。」
兩人相約到茶館小聚。
茶館包間裡,沈淨虞難掩驚訝,些許結舌:「崔陟…賜婚?」
譚時鶯面上浮現幾分歉意:「我昨夜無意中聽王爺說的,具體並不清楚。」
沈淨虞何曾介意,只要事情是真的,她已是高興不已。
按捺住油然而生的雀躍,沈淨虞探問:「賜婚對象是誰?」
「明月公主。」
沈淨虞亮了亮眼睛,手指無意識扣弄玉鐲上的花紋。
如果可以離開,那是最好不過的。
與譚時鶯告別,回到將軍府,守門侍衛立時拱手行禮,恭敬喚了聲:「夫人。」
過了府門,走在去往霽雪院的路上。
「夫人,夫人……」沈淨虞小聲喃喃,這二字她說不定可以擺脫了。
賜婚對象是剛及笄兩個月的當朝明月公主。
對於此,沈淨虞不免氣憤腹誹,老牛吃嫩草,崔陟緣何這般好命。
然而,她最關心的,身為千嬌萬寵的公主,驕傲使然,應當不會允許尚未進門,便後宅不寧,有人占了一隅地位。
但她又想,若是崔陟不願放過她,興許要把她送到別院,亦或紫竹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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