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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夢秋在被派去別院的馬車上才大致知道要去伺候什麼人,更為詳細的不甚清楚,粗略的來去脈卻心知肚明。

她知道眼前的沈娘子是崔陟奪回來的,字面上的奪,也知道沈娘子在來京之前有位丈夫,如今已經身首異處,亦成為不可說的禁詞。

***

去歲,不惑之年的太子不知原由先被罰看守皇陵,後月余而過突然於皇陵中明殿薨世。

自太子死後,朝堂立儲之聲欲盛。今上年五十有八,如今只餘下三皇子和五皇子兩個兒子。

今日早朝,吏部尚書司馬秀上本薦三皇子祁墨為儲君。按齒序,當為三皇子接替,論賢德,三皇子深諳孔孟之道,賢明在外,頗具大儒風範。

以肅王祁諳為首的一派卻站五皇子祁允,文習詩書,武領兵馬,亦是功績有名。

一時朝下又是討不出結論的口舌爭辯。寶座上的皇帝如往日輕叩龍案,沉默不言。

下了朝,崔陟被肅王祁諳叫住談了幾句。拱手告別後,遠遠看到司馬秀與正在等他的忠義侯並肩耳語。

忠義侯:「司馬尚書可是有什麼事?」

「陛下……已近古稀,立儲迫在眉睫,范兄應當……」

又來勸他來了,忠義侯嘆口氣:「司馬兄知曉,我向來不參與,只管效忠祁朝,三皇子和五皇子皆為人中龍鳳,各有千秋。陛下之意便是我之意,做臣子的唯有盡心輔佐。」

司馬秀還想說什麼,餘光瞥見向這邊走來的崔陟,張口欲言又止,最後搖搖頭嘆口氣離開。

忠義侯瞧見崔陟過來,並行而出,所思間不免唉嘆:「司馬為人耿介,年過半百,身子骨不太行,也快到致仕的時候了。操心了半輩子,臨到頭也想定下乾坤安心避世。」

「他嫌我消極,倒是你,來得清靜。」

大勝北夷,班師回朝後,崔陟一度成為朝中最炙手可熱的臣子。早些時候,司馬秀便意圖來規勸過崔陟,崔陟沒有直言拒絕,反由太子說到太子之子,皇太孫的身上來。

太子之死向來議論紛紛,當初被罰皇陵便是蹊蹺,眾說紛紜,爭相猜測,都道或許太子年齡已高等不及,意欲謀反。

太子妻兒至今仍在中明殿看守皇陵,皇帝毫無半分心軟,父子向來情深,卻走到今日田地,自然是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

哪成想崔陟不同凡人,竟說起皇太孫,司馬秀只覺被戲耍,吹鬍子重哼,甩袖而出。

「罷了,私人時間,不論朝政。元希,過幾日晚上來我府中吃飯。」

崔陟沒有說滿,只簡單先應下。

從宮門出來,忠義侯乘上馬車而去,項青在旁候著,崔陟上了車閉目凝神,漸行幾時,一輛馬車跟上叫住了他。

「崔將軍。」

崔陟打簾一看,華蓋馬車中坐著的正是方才拜別過的肅王祁諳。

***

曹太常此時頗為坐立不安。前不久想奉承崔陟一番,結果卻事與願違,落了臉面。上朝都毫無視線接觸,不成想今日同坐在肅王的酒席間。

說起那件事,還是發生在崔陟從苘川回京後。

彼時,三人酒宴結束,崔陟目視沈淨虞、管循二人並肩同行,沸騰鼓譟的血液在夜風中開始慢慢冷卻,方才飲下的酒漸漸醒了。

項青問他客棧是否要續住,他們原本只預留了兩天。

崔陟默了半晌,聲音冷沉:「回京。」

如崔陟所言,他確實不缺美色。上京城裡,多少官員巴結著想要給他獻人。

就如此時,舞女搖擺著身姿眼見要翩翩落在他腿上,崔陟掐著柔軟的腰身,隔著薄紗舞裙,手上的溫度直達,是冰的。

舞女被激得哆嗦了下,夏日裡,這手怎會如此冰涼。

意識的下一瞬,她已經不受控制地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

裙擺連他的膝蓋都沒有碰到。

美人跌在地面,絲竹管樂跟著這邊兒意外情況停歇下來。

曹太常臉色僵了僵,轉瞬笑容滿面又對崔陟道:「將軍,這些都是乾淨的舞女,跳得也是上京城裡數一數二的水準,不如就一齊送去將軍府,平日也能解解煩悶兒。」

崔陟仔細擦著手,挑眉看著他:「不必了,我看留給曹大人才是正好,一下子後宅充盈,也不必偷摸前去勾欄。」

見他這般不留情面,曹太常黑了臉。

前任太常和前太子結黨,早在獄中而亡,他動了點關係擢升填了空位,對於現下皇帝近臣、大將軍崔陟有意結交。

今晚好不容易宴請到崔陟,原想做個好、遞個情,卻不想不歡而散。

第14章 她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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